钟云岭将钟尧抱到他的腿上,一边帮钟尧顺背,一边轻声安慰他,就在这时冯椿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小心「啊」了一声出来,打扰了父子之间的温馨时刻。
「怎么了吗?」
「老公你不是说今天下午两点有高中同学会吗?你要不要赶紧去收拾一下?你们约的地点不是离这有些距离吗?」
听冯椿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大概一个月前班上的班长临时透过电话通知我们今天要召开同学会,希望各位可以抽空尽量出席,见见许久未碰面的老同学。
他还记得那时他特别问了班长现在大概有多少人出席,班长说现在只剩五六个人没联系其他联系完的除了一两个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外其他都会准时出席。
一想到一些令人作噁的面孔,就令钟云岭一阵生理不适,那些恐惧宛若寄生虫,寄生在他的体内,操控他的情绪与胃液。
钟云岭晃了晃脑袋,把那些陈旧往事抽离他的身体。
毕竟往事不可追溯,唯一值得期待的只有明日的盛放。
场内的欢声笑语随着门口银铃的响声戛然而止,钟云岭在那群人眼里看到了疑惑、不解、嗤笑五味杂陈的情绪全都融合在那一双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即便时过境日,他依旧无法直视那一个个吞食他身心的黑洞。
「呦,这不是学艺吗?」
「学艺要不来喝一杯?」
钟云岭正想开口拒绝,便见那杯酒绕了个弯,回到拿着酒杯的主人嘴里。
「学艺应该还是不能喝酒吧?」
几个知情的人笑着附和带头的男人,男人挑起一边眉,挑衅的看着他,像要看他反应似的不断用言语刺激着他,希望看到愤恨不平、羞愤难耐、伤心悲苦的钟云岭。
钟云岭双拳紧握,极力平復呼吸,想忘却当年拍在身上的冷风,忘却当年身上异样的抚摸,忘却当年肉体上的撞击,那些噁心齷齪的事情是他藏在心底一辈子的耻辱与秘密,可那些加害者却把他那一个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晚当作一个笑话,不断提起,反覆羞辱。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为他挡住了黑暗
如当年一样,成为了他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