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吗?你还记得胡毅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吗?”
“好像是很晚了,我记得我都睡了。”
“所以你是不能确定他那天说几点回家吗?”
“反正是十点以后。”
”那你为什么在之前的口供中说他是十二点回来的?”
白媛很是无所谓地说道:“那时候是他和我说的啊,他和我说最好把话对一下,不然警察问起来很麻烦。那时候我们希望别旁生枝节,就集中精力找到我哥最要紧。”
“所以实际上你是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对吗?”
“是的。”
“既然你们那次有串供,那我是否可以怀疑你们这次也有事先对过口供?”
白媛咬了下嘴唇,说道:“没有。”
“也就是说你确定 10 号那天,胡毅一整天都在家了?”
白媛神色惨淡地点了点头。
“好, 既然你确认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实自愿,那就在这份记录上签字。你现在要是还想起什么,或者有想要改正的地方,还可以再坦白。但是签字之后,这份文件就有法律效力里,再次提醒你,不要给假口供。”
白媛笑笑,并不理睬她,毫不犹豫地签了名字。
白媛走后,钱一多问陈灼的看法。她是个圆脸的快活姑娘,心思却格外缜密。她苦着脸摇摇头,说道:“估计是在说谎,事先应该和胡毅串过供的。你看她回答五年前那个案子的细节,那才比较像是真实表现。”
“我也这么看。可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胡毅小区里的监控没有拍到他出来,这小子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一次又一次,骗过了监控。”
这不是很有趣吗
第七天
沈安娜今年三十一岁,她的脸堪称现代整容手术发展的记录表。盯着她的脸太久,对双方都是一种尴尬。陈灼是能面不改色直视分尸案凶手的人,却也不敢太认真看她。
沈安娜是那种标准的证人,坐在审讯室里像是只鹌鹑,不安地环顾四周,又不敢贸然发问,生怕加深嫌疑。她低着头,显然在心里搜刮着一切可能被带来问话的罪行,从读书时的一次作弊到本月的违章停车。因此钱一多往往觉得在审讯室里的忏悔比在教堂里的真诚许多。上帝如果把十字架改成机关枪,世上的信徒大概能虔诚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