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精神高度集中的羿玉舔了下嘴唇，“我为什么会在你创造的空间里？”

&esp;&esp;“因为……我们都死了？”祝夷歪了下头。

&esp;&esp;羿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没有、不，你怎么会死？”

&esp;&esp;听到这个问题，祝夷没怎么犹豫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古希腊雕塑般的胸膛左侧赫然敞着一个大洞，深红色的血肉正在缓慢蠕动，而本该有心脏跳动的地方却空无一物。

&esp;&esp;羿玉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就发现祝夷右半边身体焦黑一片，仿佛被灼烧过一样，而左半边身体除心脏之外却基本没有伤痕。

&esp;&esp;这伤势实在是太眼熟了。

&esp;&esp;羿玉喉结滚动了一下，迟迟不敢说出隐约猜到的事实，而祝夷已经收拢了衣襟，抬手指着满天繁星。

&esp;&esp;“小玉，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esp;&esp;“……不知道。”羿玉诚实地道。

&esp;&esp;祝夷就说：“那些都是我。”

&esp;&esp;星空闪烁，仿佛无数只眼睛。

&esp;&esp;羿玉连连后退，浑身发冷，有点像是被阿诺德·厄摩斯饮血时的感觉，不，甚至比那还要冰冷，仿佛被泡在冰水里一样。

&esp;&esp;冰冷的感觉似乎不是错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esp;&esp;“小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esp;&esp;·

&esp;&esp;仿佛从无尽的高空坠落，极度的失重感令羿玉陡然惊醒。

&esp;&esp;他睁开眼，视野像是被擦拭干净的玻璃，清透而明亮，以往总是被忽略的地方正蜂拥凑到他面前。

&esp;&esp;喉结不住滚动，口中是清甜的液体，有点像是蜂蜜水，却又比蜂蜜水更清凉，羿玉控制不住地快速饮入的动作。

&esp;&esp;有人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放在了羿玉后脑勺处，耐心地梳理着他微长的头发，一下又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

&esp;&esp;“可以了。”那人轻声道，“饶了我吧。”

&esp;&esp;梳理头发的手按住了羿玉的后颈，像是抓起奶猫的后颈肉一样，用了巧劲将羿玉带过去。

&esp;&esp;羿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视线随着脑袋的移动而移动，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苍白皮肤，以及正在愈合的两个小洞。

&esp;&esp;哦，那是他刚才咬破的。

&esp;&esp;所以那种清甜可口的液体其实是……

&esp;&esp;羿玉抬眸，阿诺德·厄摩斯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睛如下过雨的大海一样微微泛着涟漪。

&esp;&esp;——阿诺德·厄摩斯的血。

&esp;&esp;“贪心的孩子。”阿诺德·厄摩斯轻叹地说道，他看着羿玉唇上的鲜血，轻柔地命令，“不要浪费。”

&esp;&esp;羿玉没有被他命令到，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有着想要将阿诺德·厄摩斯暴打一顿的冲动。

&esp;&esp;但——

&esp;&esp;羿玉动了动舌尖，喉结不住滚动，再次尝到了微弱的甜味。

&esp;&esp;他确实不想浪费。

&esp;&esp;这一幕令阿诺德·厄摩斯满意，而有的人已经压制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