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红药水沾在裸露的伤口之上,刺激着肌肤,在皮肤上落下一个个疼痛的红印。
黎孽拿着棉签的手一顿,随即放轻了手上的力道,继续为钟云岭擦拭伤口,擦的又柔又慢。
白色的纱布缠绕,缠住了往外冒血的伤口,包住了他在滴血的心,绕住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他要帮他上药?他不是最恨他这种人了吗?怎么不把他丢在这就好?干嘛带他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即便不理解他却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确定他那满腹的疑问并不会换来任何答案。
若真换回了答案,他想只会是一个令人更悲伤的回应罢了。
宽大的外套盖在头顶上,为他遮住了身上的污渍,为他掩盖了脏水的腥臭,也为他藏起了脸上狼狈的模样。
黎孽没有与钟云岭过多纠缠,替他上完药、给完他外套便转身向外头的阳光走去,刚刚暴戾如瘟神的模样转瞬而逝,金光洒在少年的背影上,活脱脱像沐浴在阳光之中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