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姑娘,在那种场合没有插话的份儿,就听那些阿姨阿姐们和兰珍七嘴八舌嘎山湖(沪语:聊天)。
旁的闲话贺敏敏都没记住,就记住她们说流产之后也要做月子,不然会留下一辈子的毛病。
不过女人到底要怎么做月子,贺敏敏也不清楚,她决定等下去问问姆妈。
东想西想的功夫,手术室大门打开,李婉仪在护士小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让她走路啊?”
贺敏敏大吃一惊,她以为李婉仪会躺在床上被推出来。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门诊手术呀,你以为呢?”
护士小姐朝贺敏敏扔了白眼,把李婉仪交到她手上。
贺敏敏想和她争论几句,然而看到李婉仪面如白纸,一头冷汗,只好作罢。
来到医院门口,贺敏敏拦下一部出租车,正报出小饭店的地址,李婉仪连忙阻止。
“不可以的。你那是新房,难道让我……让我在你的婚床上做小月子?”
她怕司机听到觉得忌讳,压低声音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以睡地板,反正阿天他这几天都要陪夜不回家的。”
贺敏敏丝毫没绝对有什么不妥。
最终在李婉仪的再三坚持下,贺敏敏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家附近的招待所,就是上次招待苏州亲戚的那一家。
安顿好李婉仪,贺敏敏回到娘家。
家里静悄悄的,嫂子上班去了,杰杰在学校,贺健正在隔壁房间睡觉。
“都几点了还在睡?”
贺敏敏听得一包火。
“别提了,昨天从证券公司回来后一直都魂不守舍。夜里没睡好,发了一晚上噩梦,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我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
贺家姆妈没敢对贺敏敏说,她早上去找绍兴阿嫂给贺健收惊,花了五十多块。
“阿天呢?”
“去他师父家守夜了,估计这两天都要在那边帮忙。”
贺敏敏把有人来灵堂闹事的事情跟姆妈说了,老太太直呼作孽。
“姆妈,我想问你个事情。”
“什么?”
贺敏敏把嘴巴贴到姆妈耳朵边,小声问,“这个……女人生完孩子,应该怎么做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