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子,你究竟跟府衙怎么说的,为什么把我师父抓进去了?」
「你今个儿必须把事儿跟我们说清楚。」
「杨长老怎么了?」夏月初对于众人的诘问简直是一头雾水,「人既然是被府衙带走的,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若不是你去告官,府衙怎么会把我师父带走!」老六一到初味轩,登时就把之前蒋林浩叮嘱过的话抛到脑后去了。
「你这话说得真是奇怪,有人假冒我家名号卖粽子,我把人扭送官府,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么?难不成这假粽子是你们蜀香居做的?」
「呸!你放屁!」
一般暴脾气的人,很少有口齿太过伶俐的,因为他们通常都是说不过就要发脾气,讲不过就要动手。
老六提着拳头就想往前冲,被蒋林浩死死拉住才算作罢。
蒋林浩拱拱手道:「夏娘子,我们真的不是来闹事儿的,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是否知情。几位师弟情绪激动,也是因为担心师父,还望你见谅。」
夏月初不听他这话还好,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护在自己面前的薛壮和封七,上前几步,径直走到蒋林浩面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说:
「蒋大厨,瞧您这话说的,您带着十几号人乌央央地往我们酒楼门口一堵,张嘴就是质问,然后还说自个儿不是来闹事儿的?这话说出口您自个儿不亏心么?
我不过是个小女子,有幸学到一身厨艺,凭着自个儿的力气和本事吃饭,不欺行不霸市,本本分分地开门做生意。
你们蜀香居的人,怎么就这般看我不顺眼,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不成?
先是孔林光偷我菜谱在先,然后杨长老又在厨艺比试上对我多加刁难,你现在又带着这么多人到我家门口兴师问罪?
你们一个个的,本都该是让我尊敬的厨行前辈,却做出这种说出去都令人不齿的打压排挤勾当。
如今不知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府衙抓了,也要到我门上来问罪不成?
我告诉你们,我们老夏家往上数八辈儿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没有人有钱有势,更没有人为官做宰。
府衙里头坐着青天大老爷,抓人凭的是大齐律法,你真当我夏月初有通天的本事,连府衙上下都要听我的不成?
诬赖构陷好歹也要有个度,这种胡诌八扯的理由,你们自个儿说出来都不觉得荒唐么?」
夏月初如今真是对跟杨世友有关的任何人都毫无好感,简直都要到了生理性厌恶的地步。
她这一大段话说下来,酒楼门口等着看告示的人全都忍不住鼓掌叫好,说蜀香居实在是欺人太甚,看着人家初来乍到又是年轻后辈就拚命打压,简直是给府城丢人。
蒋林浩一行人被周围百姓说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恨不得都找个地方钻出去,脸皮儿稍微薄点儿的人,这会儿都开始观察退路,看从什么地方离开更方便快捷了。
突然间,老六大喊:「官府来人抓夏月初了!」
双方的人闻言都是一愣,顺着老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府城的捕头江子林带着几名捕快大踏步地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