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刺激被人打断,她有些许的不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江铭,我要走了。她取下耳机慢慢收起来,把包包甩上肩膀。
江铭的父亲是这家夜场的大股东,而萧潇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他也大不了她几岁。
我叫人送你回去。
萧潇抬起双指,贴着火红的双唇一按,又将手指压在江铭的面上。顿时,他的脸颊浮现出明显的艳红痕迹。
谢谢江哥哥。她格格地笑。
江铭看着她转身而去的翩然身影,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摸出手机来发信息。
萧潇回到郦园的时候,刚刚十点,车子在别墅区的大门停下,她慢慢地走了进去。
郦园靠近宛江,种了很多的绿植,大朵大朵的白花盛开着,暗暗的幽香在黑夜里浮动。
她走着走着,短裙下的长腿招来了许多的蚊子,针扎般的痒痛。
她停下来,低头拍了一下,掌心泛起一抹血丝,她咒骂了一声,抬起头来,正看见一个男人朝她慢慢走来。
别墅区里走动的人很少,他刚绕过一簇绿植,月光拉长了高瘦的身影。
他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理得短短的,皮肤很白,在月色泛着冷冷的幽光。
盛夏炎炎,他却是长衣长裤,半点肌肤不露,但是那身衣着明显和豪华的别墅区格格不入。
萧潇的双眸一下亮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生得好看。不是棱角分明的那种锐利长相,整张面孔是柔和的线条,但很清冷。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年轻女孩的脸庞在夜色里娇艳欲滴,他的眼神并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萧潇缓缓站起身来,发丝在黑夜里扬起一道波光,她静静地看着他,从她的旁边擦身而过。
耳里虫鸣的声音,忽然一瞬间放大了,震耳欲聋。
回到家,难得萧亦明还在客厅里坐着,他从报纸后探出头来打量她。
去哪了?
琴行练琴。她缓缓地脱下高跟鞋,慢慢摆进鞋柜。
其实家里也有琴房,但她还是喜欢去琴行。
她越过萧亦明正要上楼,他却突然咳了一声,萧潇顿住,知道他有话要说。
萧亦明脱下金边眼镜,摆在沙发的边几上,慢慢放下报纸。
现在的情形暂时还不能出国,所以给你请了个家教。
我知道了。萧潇低下头,把玩着皮包的链子,还有事吗?爸
萧亦明觉得她的这声爸,叫得格外意味深长,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没事了。
那我上去了。她足尖一转,已轻快地走上了楼梯。
萧亦明叹了口气,默默地拿起报纸,摇了摇头。
一周后,萧潇再次遇见那个年轻的男人,他从她家的沙发上站起身来,面向着她。
蓝色牛仔裤的裤脚洗得发白,过分英俊的面孔却神色自若。
萧潇,从今天起,陆离就是你的家庭教师。
很多年后,萧潇才知道,陆离还有个意思是指美玉。
绚美却冰冷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