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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超婚礼彩排的时候,我气他嘲笑我们八卦的时候说:“你笑什么笑?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好胜心根本禁不住激,脱口而出:“谁说我不知道?”

可立刻就打住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在吹牛。

蒋翼从来不说谎。

他是知道的。

他一直知道十七岁的时候亦菲喜欢谁,因为那个人是他自己。

我们每个人十七岁都有自己的谜题:在我和明雨每日猜测庄远喜欢谁,亦菲喜欢谁的时候,蓝亦菲也有自己的未解之谜。

她猜的是,黄瀛子会不会始终懵懂?蒋翼的心会不会一直坚定?他们如果就这么别扭下去,就这么僵持着,捅不破这层幼稚的暧昧,是否还有自己的机会。

“守云开”这件傻事,原来不论多漂亮的姑娘都会做,可“见月明”却只有一两个好运气又愿意坚持的傻孩子才能有幸得见。

我一时间百感交集。

亦菲释然笑笑:“我大学毕业就去了德国,其实想过很多次和你们联系的,可是想起蒋翼和关超,就迟疑了。他们一个让我那么喜欢,却总是忽略我,一个让我心疼,却总要保护我。他们那么要好,还都知道我的心思。我无法当他们的朋友,只能远离。也许要等到我真的觉得一切都过去了,真的可以如从前一样做朋友的时候才行吧。”

十七岁的时候,到底有多少我们彼此都不曾知道的事。

可如今慢慢的,我们都一件一件知道了,也是在慢慢解开每个人自己的结。

“瀛子,你真的好幸运,蒋翼也是。祝你们开心幸福。”亦菲说:“好想能尽快轻轻松松地见到你们,希望那时候,我还能赶得上明雨生第二个小孩,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猜拳。”

我们也想。

剪刀石头布,我们总有不再想着输赢,只想着重新在一起玩个游戏的时候。

希望那时候,庄远也回来了。

山路非常崎岖,路况也不好,我强迫自己放空头脑,尽快休息一会儿,可是根本睡不踏实,几乎每次都是惊醒。

下意识摸摸手机,就打给庄远,但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

这附近离庄远失联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可是我多次联系当地的同事和救援队,还有营地那边,还是消息全无。

随着车子行进得越来越久,我心里的那一丝勉强被压制的不安慢慢地无法禁锢,蔓延在整个胸腔。

等到车子突然停住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捏着手机的手指的僵硬了,手机背面一阵发烫。

车上的人都有些躁动。

我往窗外看,这是已经接近震源,远处可以看到倒塌的农房,淹没在一片片已经接近花期末的金黄的油菜花田地中,衰败着,热烈着。

“前面路况可能出过大问题,咱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去。不行的话只能返回绕路进去。”随行的新闻记者跟司机沟通过回来说。所有人此时都带上安全帽,媒体的领队和医疗组陆续下车勘察情况,让我们待在原地不要动。

p这边的摄影摄像是老记者了,两个人窝在最后面的位置上闭目养神。新闻记者是才毕业两年的男生,叫王飞,这次来的主要原因除了本身就是跑时政这条线的,还因为身强力壮,单身未婚,没有负担。他平时都是跟着自己师傅出来干活,这次也惯性什么事都问我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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