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然也会来参加这样场合,乐欢盈果然是厉害。
我从《京客》辞职之后也在同行聚会上见过几次,但是都匆匆见了点个头,从来没有深谈。这次也是照旧。
他随大流跟一桌子人一起祝新婚夫妇新婚快乐,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我陪着明雨敬过酒,换掉了旗袍,送她去新娘房里休息,终于有时间出来去卫生间,出来却正好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看到捏着烟头的他。
两厢对视,我不好再走,只得又打了个招呼:“赵总。”
他招招手,“借个火。”
我从口袋里拿出伴娘必备的打火机,递给他。
这个人拿到打火机,手里的烟转了转却没点燃,笑:“今天乐欢盈要发几篇稿子?”
“一篇人物稿,三版新闻稿还有下午一个媒体群访。”
名人不说暗话,这样的时机,乐欢盈必须要给邹航做一波公关,安抚粉丝或者巩固人设,需求是摆在那的,不可能不利用。赵缂是行家也没必要瞒着。
“人物稿是你经手了?”
“嗯。”
赵缂突然低笑了一声:“那时候就不该答应曾源借你去给他们写那几篇娱乐稿。”
我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各组总编借别组的记者写稿是常见的事,怎么他还跟赵缂商量过?
却又听赵缂问:“这几年的宣传稿写得过瘾么?”
这话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如果不是他发问,那就可以理解为同行在挤兑我失掉了记者本职初衷,沦为宣传工具,但是他这个资历和段位,没必要这么无聊。
“石健上周开展,还问起你,他最近几件藏品被欧洲那边的博物馆收了,价格一直不错。”
我知道,展览还邀请过我去,但是当时在给明雨筹备婚礼没有时间,当然也是因为并不怎么想去。
石健、杨峰、司棋那时候让我在一瞬间看到了人的复杂、无奈和钻营,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石健还算是有心,他一直感谢你,如果没有那篇稿子出来,他就真跟高明解约了,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不用感谢,那篇稿子写得其实不好。”我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