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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2 / 2)

于霁尘抱起胳膊,靠在罩黑布的笼子上:“来大人心知肚明,又何必同我在此浪费口舌,你要我死是真心,我要你死,难道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声落,二人四目相对。

片刻后,来秀幸大笑起来,笑得跺脚,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二十年了,你娘都能忍下来,每每与我笑脸相对,你却不能?霍让,昔日我在废帝手下,你母女动不得我,而今我为女帝卖命,与你母女共效一君,你仍旧动我不得,既然如此,有些话何必非要挑明!我以为,你跟着杨严齐多年,好歹能学到点她的忍耐,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霍君行把霍偃教得更好啊。”

于霁尘低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被她把玩着:“史泰第和任义村在刑部大牢‘畏罪自尽’,是你干的,他们给季由衷卖命的同时,还搭上了你这条贼船,是也不是?”

来秀幸起身靠到桌前,挡住了油灯光亮,神色晦暗:“是则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也清楚,江宁太有钱了,没人抵挡得住它的诱惑,季由衷不能,废帝也不能,你觉得,季帝就能?年轻人,别天真了,无论是谁当政,江宁的风波,永远不会停!”

“江宁的风波,与我何干,”于霁尘用指腹刮刮匕首刀锋,试了试锋利度,“我隻问,天狩十九年,江宁于氏茶庄案的真正主谋,周家庄下令杀我外祖父母的,以及几日前要杀死水图南的人,是你。”

手上一阵灼疼,绳子被油灯烧断,来秀幸挣脱捆绑,终于重获自由。

他活动着手腕,骨关节咔咔作响:“是,是我,于氏案是季由衷替我顶罪,你外祖父母被杀,你不是至今还在恨着霍君行么,至于那个姓水的女人,我只能说,是她命大。”

“霍让,”来秀幸并不把这个比他矮半头的女子放在眼里,“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往事已矣,既尘埃落定,那就不要再去翻旧帐,不然对谁都不好!”

于霁尘并不理会他的威胁,点头道:“承认就好,既然承认,那便是人证口供俱全了。”

来秀幸眉毛一扬:“人证?”

“是呀,”于霁尘抓住黑布罩衣用力一掀,“人证。”

黑布翻落,露出罩在下面的犬笼,被五花大绑坐在笼子里,堵着嘴动弹不得的人,正是水图南的父亲,水德音。

“……霍让!”来秀幸两手握拳,欲提气运力,先发製人将于霁尘拿下,不料浑身发软,两腿无力,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你阴我?!”

“是啊,我阴你,”于霁尘走过来,用匕首把油灯挑得更亮,又拿出火折子,把固定在墙壁上的灯台,挨个点亮:“今次机会难得,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来秀幸,你借我和于奉笔的手,把当年参与在你祖父父亲案子里的人,尽数杀死,你报了你的仇,如今,也该轮到我报我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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