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桓熙啊……”郑夫人下意识地念叨着。
“是我,岳母大人。”赵桓熙点头,可爱中带一点耿直的傻气。
郑夫人回过神来,一边吩咐知秋去给他搬凳子上茶一边向他介绍董氏:“贤婿,这是忠义伯夫人,念安的大伯母。”
赵桓熙转过身去向董氏行了一礼:“大伯母。”
董氏一张圆胖的脸笑得跟隻包子似的,刚想说话,徐念安指着一旁的徐绮安和徐惠安道:“这是我四妹,这是五妹。”
赵桓熙很乖地转过身来向两位小姨子问好,徐绮安和徐惠安也都站起向大姐夫行礼。
董氏面色不好看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徐海安微微咬唇,可怜兮兮地看了徐念安一眼。
见徐念安介绍完徐绮安和徐惠安便不再开口,董氏隻得笑着将徐海安推出来,对赵桓熙道:“这是你媳妇的二妹妹。”
赵桓熙抬眼去看徐念安,徐念安面色平静,对他道:“五年前就分出去了的,只是寻常亲戚,不算至亲,你不认得也无妨。”
“哦。”赵桓熙于是只是衝徐海安点了点头,便在知秋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徐海安上前几步跪在徐念安的脚下,悲苦地哭道:“姐姐,当年我和我姨娘选择留在伯府,也是为了减轻咱们家的负担,你这般聪明能干,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娘和我的一片苦心,对我们这般狠心绝情呢?”
徐念安看都不看她,隻盯着董氏,嘴角有笑,眼神却冷,“看来大伯母是打定主意让我回门都不得安生了。”
董氏讪笑,道:“瞧大姐儿这话说的,你们原就是亲生的姐妹,有什么误会不能摊开来说呢?趁着今天这团圆的日子,一家人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相亲相爱有来有往的,多好。”
“亲生的姐妹?”徐念安低头看向满面泪痕的徐海安,“当年分家,因为你和你姨娘要留在伯府,大伯母以你也是父亲骨肉,理当得一份嫁妆为由,将咱们四房最好的五十亩水田,一间粮油铺子和五百两银子扣了去,此事,你不知么?”
“这……我、我……”徐海安目光躲闪起来。
“大伯母,我说的这些,你有给徐海安做陪嫁么?”徐念安抬头看向董氏。
“那么些年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帐,哪儿还算得清……”
“住口!”董氏话说了一半徐念安便厉喝道,不仅董氏吓了一跳,房里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赵桓熙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瞪大双眼看着徐念安。
“当年分家时,因祖母偏心,我们四房分得的已是家族中最少的了,你还以徐海安为借口扣下了大半家产,现银更是一两都没给我们带走。那年秋天我母亲病重,若不是靠着典卖父亲旧物……叫你一声大伯母已是看在我过世的父亲面上,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屡屡上门生事!真当我们还是当年在伯府中那个任你和祖母捏扁搓圆的四房么!”想起旧年惨景,徐念安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