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不曾亏欠过任何人,所有人都可以是欠她的。
但只有池景行——
只有池景行!
苏梨几乎是在最后关头将方向盘狠狠地向右边打去——
她已经尽力了,可是最大油门的爆冲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即便她用最大的力气将方向盘往右打,轿车依然不可避免地擦过了池景行的身体!
而苏梨架势的红色轿车也因为惯性,重重地撞在了马路边的栏杆上!
栏杆被撞弯,轿车前部也直接被撞烂。
苏梨更是满头是血的晕倒在了驾驶座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好像就是一瞬间之内的事。
等祝鸢抱着鹤兮爬起来的,只看见了一辆破烂的红色轿车,以及,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池景行。
……
池景行被连夜送到了医院。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在祝鸢的耳边,祝鸢死死盯着昏迷的池景行,眼睛里仿佛要浸出血来。
她牢牢抱紧了鹤兮,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后怕。
她第一次有些恨自己。
为什么不听池景行的话。
为什么要高估自己。
为什么要低估苏梨对自己的恨。
如果池景行有什么三长两短……
祝鸢不敢想象。
她好不容易和他两清,不能再欠他了。
不能再欠他了!
护士的声音慢慢钻进祝鸢的耳里。
“小姐,小姐,这位小姐?”
祝鸢回过神来。
护士说:“你和这位小朋友的身上也有擦伤,请你把小朋友放下来,我们需要给你们也做一个检查。”
祝鸢这才回过神来。
她放下鹤兮,想和鹤兮说句话,还没开口,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她看着护士,哆哆嗦嗦地说:“他……不会有事吧……”
护士看了池景行一眼。
“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和腿部遭受撞击,可能存在不同程度的骨折。”
祝鸢这才放下心来。
她无声地哭着,任凭护士的消毒酒精涂在她破了皮的伤口上,没有喊一声疼。
直到一双手从担架上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祝鸢。”
池景行不知何时醒来。
“别怕。”
:奶奶
池景行被推进了手术室。
虽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骨折情况,尤其是腿部,似乎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