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应过来,祝鸢已经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苏梨刚想转过身去和池景行说话,回过头,却没有看见人影。
她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池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苏梨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祝鸢刚才消失的方向。
他跟着她走了吗?根本都没有告诉她一声,就这么走了吗?
苏梨站在原地,神色落寞,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
儿童的急性发烧后果有些严重,祝鸢心里一直很焦急,等到医生护士已经给乐兮输上液后,祝鸢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祝鸢心疼地看着昏昏欲睡的小乐兮。
她的血管很细,再加上年纪小,输液的针只能扎在胳膊上。
她看着乐兮瘦弱的小胳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一圈又一圈,不断有药液递进她的身体里,祝鸢忽然觉得鼻尖一酸。
林兰在她身后开口:“我先去缴费啊鸢鸢。”
祝鸢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乐兮,没注意到刚才给乐兮接了一杯热水此刻放在床边,差点滑落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手稳稳接住了热水。
祝鸢回过头刚想道谢,话音却卡在了喉间。
:恶心
池景行就站在她的身后,眸色深深,额前碎发随意地散落在眼睑上方。
不知道是不是祝鸢的错觉,她总觉得池景行的眼神总是有一些她看不太懂的情绪。
又或许她懂得这些情绪。
可她不愿意去面对。
祝鸢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冷了下去,她回过头,没有再看池景行,只是身子稍微向旁边倾了倾。
她不想让池景行看见乐兮。
祝鸢抬眼看了看乐兮的药水,这瓶输完以后还有两瓶,等回家的时候怕是有些晚了。
祝鸢站起身来,背对着池景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池景行才缓缓开口:“祝鸢,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烧,血检没有任何问题。”
祝鸢轻轻地笑了笑,眼底却还是淡淡的。
“池先生说得真是轻巧,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池先生是不会担心的,”忽然,祝鸢又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说道,“哦,我忘了,就算是池先生自己的孩子,池先生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弃的,不是吗?”
一阵钝痛袭击了池景行的心脏,他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压下心头那阵痛感。
祝鸢却不想在这里和他争辩什么,看了乐兮一眼后,她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