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业想到那条狗。
秦荔下车时告诉他,阿福还活着。
可他回家时发现……阿福奄奄一息。
一人一狗没来得及告别,阿福就没了。
秦海业咬着牙:“阿福的仇我记下了。”
秦荔温声道:“二叔,做人要讲理的,我说阿福还活着的意思是,把它送到秦家的时候它还活着,可不是说它会一直活着,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要记仇呢?您的心胸真是狭窄。”
秦海业几乎要将牙咬碎,“秦荔!”
他的声音越大,秦荔就越温和,“二叔,您为了阿福这么凶我,我都不敢把今天的礼物给您了。”
秦海业蓦然间脚底生冷,皱紧眉头,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又做了什么?”
秦荔很冤枉:“明明是二叔请我来的,我应该是客人才对,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呢。”
秦海业立即叫了人来,室内围了好些个保镖。
他道:“你把话说清楚!”
秦荔像是无可奈何,便从贝因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瞧了瞧,这才推至对面的秦海业跟前。
“虽然是鸿门宴,可不带礼物也不好,我认真准备过的,礼轻情意重。”
秦海业哆嗦着打开那个盒子,被血腥味扑了一脸。
他眼中立时浮上些猩红,欲呕般伏在桌上,迅速关了盒子。
“手指……谁的手指!”
秦荔指着他,对贝因说:“这是要吐了吗?”
贝因冷冷看着秦海业:“秦小姐不喜欢看人吐,秦先生还是忍忍,别让秦小姐生气。”
秦海业望着眼前的盒子,血气衝天。
额上瞬间汗淋淋一片,喃喃道:“飞宇……你把飞宇怎么了!”
秦荔笑容温静:“没怎么样,不过我要劝您一句,以后出门别带那个废物,我看着不顺眼。最好二叔也别再出门,我看你也不很顺眼。”
秦海业眼前闪现出盒子里面的画面,那一滴粘稠的血液从断指处滴落,即便无声,但他脑中却响起‘啪嗒’一声。
在他的设想中,此时早已将秦荔赶出了兰宜,独霸秦家。
却没想到这个孤女是杀不死般的硬命,到了如今,竟让她绝处逢生!
他衝着保镖道:“把她、把她给我绑起来!我要她两隻手!”
秦荔观赏着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一言不发。
领头的保镖道:“抱歉,我们东家有交代,侦探所小秦总是客人,须得安然无恙。”
秦海业勃然变色,愤然起身,可当他看到面不改色的秦荔时,眼里灼烧的怒火又慢慢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