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作弄到那般地步。
心里有恐慌,也有痛恨厌恶,“于暄留给你的侦探所查不到这些吗?”
秦荔道:“我要是去查,肯定会给二叔使绊子,二叔不如直接告诉我,省了我们各自的工夫,不好吗?”
秦海业面色阴森:“做梦。”
他以为这般会让秦荔自乱阵脚。
他太想看秦荔发疯发狂了。
可是,秦荔却又笑着指了指自己包,说:“二叔,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秦海业看着那个巴掌大小的包,眼前闪过很多可能性,但又觉得是秦荔在故弄玄虚,便道:“你以为这一套对我还有用吗?秦荔你醒醒,于暄都死了四年了,谁还能给你做主?”
秦荔见他不信,挑了挑眉,面上忽然显出两分无辜。
她将小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来。
秦海业看到小瓶内装着两颗尖利的犬牙。
他神情大震,立时将小瓶夺了去,眼都红了些:“这是什么?”
秦荔靠在椅背上,温声说:“二叔,这是阿福的牙,四年前我埋了我妈的遗物,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它咬我一口,我放过了它,但这一次二叔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隻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秦海业眼皮跳着,手开始颤,声音也不平稳:“你把阿福怎么了?”
秦荔没说话。
秦海业已然压不住情绪,紧紧握着那隻小瓶,愤然道:“你到底把阿福怎么了!”
秦荔安慰他:“二叔别急,没怎么,没怎么,就是拔了牙,打折了两条腿,那狗还活着呢,不要担心。”
秦海业刹那间隻觉一道冷气直衝头皮。
前头的司机亦是头皮发麻。
对了,这就是……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可怜孤儿!
她是个疯子!
沉默寡言只是她日复一日演出来的,这张面具下面,是一颗邪狞残恶的心!
秦荔凑近了些:“二叔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这两颗牙不合您的心意?早知如此,我应该拔秦飞宇的,下次吧。”
秦海业那双手不停颤着,脖子出了层虚汗:“孟雪意……是孟雪意,她、她让我和萧家作对。”
秦荔这才满意,往常什么情绪也没有的脸上浮上笑意:“谢谢二叔。二叔也真是的,早说不就好了。”
她向前头的司机道:“前面停一下。”
司机一听她的声音就开始哆嗦,讷讷点头,头皮快炸了。
秦荔下车时,秦海业喊道:“阿福呢?”
秦荔回身,声音诚恳:“二叔,阿福当然是送回秦家了。”
门关上那一刻,秦海业终于失了力,背跌了下去,犹如鬼门关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