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荔心里忽有一丝清明。
萧家的症结原来要追溯至上一代。
萧玉痕没有被二老疼爱过,于是也不知怎么爱萧沉萸。
她心生嘲然,道出猜测:“所以萧家老两口看上了萧元漓?”
“是。据我所知,二老以死相逼,非要让萧玉痕把萧元漓培养出来,萧玉痕要是不答应,那可要背上逼死二老的罪名了,也是巧了,萧元漓的父亲就是那时候死的,所以也算名正言顺进了萧家,成了继女。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当笑话看。”秦荔道:“萧家这二老还真是卑鄙,我却不觉得他们多爱萧元漓,只怕是专门送来恶心萧姨,现在萧家这个样子,二老该乐的合不拢嘴才是。”
“这也是寻常事,萧玉痕能在这两口子手底下活到今天,也属实不易了。我以前不明白于总为什么要帮她,但现在好像能理解了。”
这世上最可恶的当是这类人。
二老待萧玉痕的刻薄又不是秘密,当地人都知道,假如萧玉痕带他们住别墅,那自然堵住了别人的嘴。
人家女儿乐意摒弃前嫌孝顺二老,旁人又有什么可说嘴的?
然而,萧玉痕却让他们住小区房。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们不配住别墅,岂不是光明正大怠慢双亲?
二老的志气便都用在这种地方,前脚挺直腰板说不来,后脚却让萧玉痕认了萧元漓当继女,也不顾萧玉痕的名誉,又哭又闹以死相逼,还真是好样的。
“小荔,如果你是萧玉痕,会怎么做?”
秦荔思索一阵,语出惊人:“杀了他们。”
“……谁?”
“全部。”秦荔道。
“……”
秦荔没有继续代入,怕气的晚上觉也睡不着:“难怪了,萧元漓的分数可以上溪荷大学,但她却报了兰宜,也是为了顺利住进萧家吧。”
“应该是这样。当下能查到的就这么多,不过你怎么突然怀疑她了?以前你们俩好像没什么矛盾,她还在萧家帮了你不少忙。”
秦荔立时皱紧双眉:“这就是奇怪之处。过去四年,她在萧姨跟前使手段我不是看不出,可我总也讨厌不起来她。”明明别人恶待萧沉萸时,她总能想到办法去反击,只是对萧元漓……仿佛有个设定存在似的,她完全生不出任何伤害萧元漓的心思,不仅如此,还对萧元漓十分纵容。犹记得两个月前的某个晚上,萧元漓说她母亲生日,想让秦荔去陪,秦荔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