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的意思来,萧沉萸默了一阵,才道:“这真是赶巧了,早在上个月我就答应人要去溪荷,就在二十五号那天。”
萧玉痕诧异不已,怀疑地看着她:“当真?”
萧沉萸很是诚恳:“当时有求于人,更没想到家里也要办宴会,这不撞一起了。”
她说的大实话,孙家那檔子事,柳祈出了力,那人也是帮了些忙的,何况早答应人家了。
萧玉痕登时神情复杂,道:“也行。”
出门后,她一脸郁郁不乐。
换做以前,萧沉萸绝不可能拒绝她。
她清楚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分量,过去四年的一切即是证明,纪芳还在家时,也常说萧沉萸对亲情的占有欲过分强了。
可为什么……现在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萧沉萸却不要?
什么约能比她的生日宴重要?
蓦然间想到雷翩来的那日晚上,她二人从关娴的咖啡馆回来,坐在酒台聊了些时候,提到‘亲疏远近’之时,萧沉萸看她的目光平稳疏淡,少了从前的热切与怆然。
萧玉痕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那扇门紧闭着。
隻这一眼,心里忽然空了空,仿佛失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萧元漓看她下楼,满腹的话正准备一一道出,岂料萧玉痕神色晦暗,随口问:“怎么在这儿?”
萧元漓低垂着头:“萧姨,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跟姐姐道过歉了。”
萧玉痕淡淡点头,“知道了。”
萧元漓愣在当场,直到萧玉痕走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
这是稀罕事啊,萧玉痕竟也有六神无主的时候?
想来一定是萧沉萸在外头闯祸了!
可这等喜事她怎么没听说呢?
萧沉萸在楼上却像浑然没事人一般,办好了自己的事,放下电脑去窗边活动筋骨。
初入别墅时,她就看上这间房,从窗子望出去,层层迭迭的景色怡人心神,尤其夏日时,鸟儿总来窗外叫个不停,早晨起来时,伴着鸟鸣而来的,还有花圃的香味。
如果没有不喜欢的人闯入视线,那就更好了!
萧沉萸看到园内穿工作服剪树枝的秦荔时,难得在盛夏时心凉了半截。
这姑娘到底多喜欢给花花草草做美容,她都不知这是第几次看见了。
稀奇的是,今日还有位客人。
也是熟人。
萧沉萸趴在窗边往下看。
秦荔好像正在和潘云琢说什么话。
隔着老远,听不见。
潘云琢在边上坐着,看秦荔手上熟练地剪残枝残叶,不敢置信地道:“她真的把你从餐厅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