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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怯·e00安达的场合(1 / 2)

安达完全没有想到,临近下班,公司本部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前台本田,会突然发来讯息。

“打扰了,安达前辈,能麻烦你现在过来一下么?我有件私事想要拜托你。”

“期待gif”

本田大约在五六个月前来到这里就职,安达因为工作的关系加了她的le,但像这样非公事的联络,他这还是第一次收到。

这个时间点,前台没有客人来访,办公区的同事不是外表装模作样内心百无聊赖地蹉跎着等待下班,就是实实在在低头赶工今晚要加班加点的工作。

安达疑惑地走到前台,只见本田站了起来,妆容jg致的美丽脸庞此刻因为增添了几分羞涩,显得愈发动人可ai。

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她迅速从ch0u屉里拿出一个印满樱桃图案,质感颇高的小型手提纸袋。

本田不仅长相动人,就连声音都非常的好听:“明天是情人节,本来应该那时送的……”

“欸……欸……欸……欸!”

安达的内心瞬间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因为主管临时安排我协同前往大阪拜访客户的缘故,所以到时候恐怕没法亲手……”

安达觉得脸上re1a辣的,心脏也激动得似乎要跳出来了。

“所以,拜托了!”本田低着头,决绝地把烫金底se的高档纸袋双手递到安达面前,“麻烦安达前辈,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在明天的节日把它交给,黑泽君!”

其实脑海根本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但安达的心却是非常诚实地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

安达提着印着公司logo的手提袋回到座位,手提袋里装的正是本田小姐拜托自己送出去的情人节礼物。

虽然安达没有买过,但是因为无意中看到过广告的缘故,他还是认出这是那家售价昂贵,即使提前预定都难以买到限定款巧克力

——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购买的高档商品。

安达坐在座位上,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愈发觉得刚才居然会抱有期待的自己真是离谱滑稽得可以。

果然,本田小姐那样的美人,还有这般昂贵的礼物,若是属于备受瞩目的黑泽,才b较合理吧。

反观温吞平庸的自己,又哪里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些呢。

这些,不是自己早就明白的道理么?

自小生活在乡下,幸得父母都是本分踏实的人,安达的童年倒也过得和乐。他虽是个男孩子,父母对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和期望,若要说所愿,也不过是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安达从小内向老实,不擅长交际,学习成绩平平不说,就连运动神经都很平乏,甚至还略微笨拙。

每逢节日家族聚会,亲戚领着孩子给长辈行礼,教导孩子们要像哥哥姐姐学习时,总是跳过安达。幼年的安达看在眼里,说不是滋味,完全是十万分地夸张了,但要说全然不在意,又非常奇怪地会偶尔回想起。

只是他分明知道,亲戚们那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除了听话、善良、好脾气之外,并不曾得到什么其它正面的评价。然而这些优点对于nvx而言似乎是良好的品质,但若要从社会对男x要求的角度评论的话,这些闪光点也顿时可有可无起来。

这样看来,自己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要说高光,或许就是非常好运地考上了大城市的大学,毕业后顺利留在当地,任职本土的大型企业这件事了。

可即便如此,那其实也只是因为自己温顺又谨慎认真的x格,能够日复一日地忍受繁琐重复的营销辅助——这样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数据文书整理工作罢了。

乡下人际关系终归b城市里紧密,父母也曾说过毕业后让他回家乡,可以托亲戚为他谋份公务员之类t面职业的话。

只是说来也奇怪,不喜社交聚会甚至到了恐惧这样的程度的没用的自己,却异常地向往繁华都市里五彩缤纷的商业世界。

外表喧杂热闹的地标城市,他分明是疏离地参与其中,却也神奇地获得了内心的自由和自在。

即使至今为止,他只有在大学交到的柘植这一个朋友。

只是,虽然他们都内向不擅长社交,但柘植却是成功的作家,有着他难以企及的才华。

就连才来不久的本田小姐,都因为工作出se外形靓丽的原因,听说被课长看中,要提升助理了吧,所以明天也才会被要求去拜访客户……

反观在同个岗位做了六年,还毫无成就的自己……

所以,不要说旁人,就连他自己,都难免对自己失望。

打开ch0u屉,把手提袋放好,安达背上背包,向周围轻声招呼后,如无数个往常一样,默默地下了班。

办公楼外,天se完全暗了下来,因为在中心商务区的缘故,周围的行人不少,而临近节日,周边的店家因为举办活动,愈发热闹。巨大的摩天轮伫立在天际,闪耀出炫目的光华,在它照映下的周际,漂亮得仿若梦幻场景。

安达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路过旁人的愉悦和热闹,无需计划,他也不过照常坐着电车回家,顺便在路上熟悉的店家买上一个便当,回家就着漫画下饭。

随着站点的变化,原本拥挤的车厢渐渐宽敞起来。下了电车,外面万籁俱寂。安达走在夜se里,远处的夜景灯光闪耀在漆黑的夜幕中,好像一颗颗金平糖被撒向了人间。

当初怀揣期盼的地方,他惴惴不安地踏进来了。

工作上的事务,勤恳地去完成,虽然有时候要加班加点,好在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浦部前辈也曾好心而隐晦地“提点”他,不必过分正直实在。他也不是不明白工作中那些推卸的话术和做法,只是每次面对状况,他还是情愿自己承担,胜过做那些小动作。就算之后愈加受到使唤推托,终究出力而已,却能避免其它难以招架的麻烦,他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

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在人际交往方面,他b着自己,尝试过一两次。只是过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待着b较自在,违心地说着虚伪的言语应酬也很辛苦,于是就任x地轻易放弃了。

不是不知道交际的规则,可是如果要自己选择,难免又懦弱地做出了令自己舒适的选项。

工作上任劳任怨,不起冲突,不会赢得赞许和尊重。而不去应酬社交活动,也不会交到朋友。可就暂时看来,这是没有什么出息,却最令他舒服知足的生活。

他有时会想,自己好像那只不愿进化成雷丘的皮卡丘。明明知道进化了,才更有利于在社会上生存下去,可他却还是固执地不愿去做。

之前过年回老家,村子里看着他长大的古稀长辈,面对他生涩地来拜访,还会0着他的头,慈ai地笑道:“安达,还是小朋友呢。”

他倒也不是不想变得成熟。

只是很多时候,他确实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做法。

说固步自封也好,用已知的方法或者固有思维应对,即便不会有进步和突破,但至少不会出丑,不会做无用功,或者给别人增加困扰。对于不够机敏的他而言,这是在大城市生活,最为安全的做法,是他务必清醒保持的,对迟钝的自己的,自知之明。

因此,他也特别羡慕同公司营业一课的黑泽优一。

连续五年的销售冠军,人缘极佳,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美男子,是和他截然不同,适合于这个社会生活的优胜人才。

但凡自己能有他一个优点,父母或许对自己会更放心,自己也会更有信心吧。

情人节的下班后,空荡荡的公共办公区,安达双手递上本田小姐托自己转交的巧克力时,他看出了黑泽瞬间流露出的震惊和欣喜。

果然,即便有了再多的礼物,能收到这么昂贵用心的巧克力,黑泽还是很开心吧。安达如是想。

外露的情绪稍纵即逝,黑泽很快便恢复成平常自若的样子,玩笑般抛给安达一小盒完整包装的混合巧克力。安达惊喜地再次确认,回应了对方一个全然开心满足的感谢——带着他不自知的可ai。

黑泽应该不知道,虽然对他而言只是随手附赠,这却是自己今天收到的,最为正式的一份情人节礼物。

??

虽然提前就收到了从老家发来的,野岛洋平会过来的告知,但真正见到对方时,安达还是着实有些吃惊。

整套搭配完美,笔挺合身且质感奇佳的黑se西装,熨烫服贴、成se崭新的衬衫,锃亮时尚的尖头皮鞋,就连递给安达带来的东西时,手腕上露出的袖扣都格外jg巧别致,更不要说他甚至还阔绰地开来了辆高级轿车,停在了楼下。

只是,这样本该接近满分的商务jg英配置,却因为眼前这个人染到过于亮眼的h发,以及从脖颈上露出来,连衬衫领口都遮不住的纹身,使得他这身讲究到连领带夹都是jg致奢侈品牌的装扮,漫溢出不搭和可疑的味道来。

但无论如何,这位b自己年轻四岁的学弟兼同乡,依然完全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接过父母托他从老家捎来的土特产,以及野岛自己作为上门礼带来的,包装格外jg致高级的水果礼盒,安达赶忙把他请进屋,为这位昔日的相识倒水。

野岛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步入安达原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显得地方愈发小了起来。

“要茶么?还是咖啡?咖啡的话我好像只有速溶的。”看着光彩耀眼的对方,身着便服的安达下意识地有些紧张。

印象中上一次看见野岛,还是多年前,自己启程东京奔赴大学的那天——出乎意料地,这位早已没有私下联络的旧友,居然也特地来为自己饯行。

只是记忆中当年弟弟般青涩稚气的中学生,现在全然脱胎换骨,长成可以依赖的男子汉的模样了。

野岛周围环伺了一圈,在坐垫上坐定,看着安达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烧水。他端正不到两秒,仿佛有些压抑似地,上身后仰,右手微微撑住地板,左手把打得漂亮的领带结拉开了一点。

几乎可以算是一目了然的狭小出租屋,整t原木的se调,极简的装潢,从房间的布置摆设丝毫看不出有nvx参与生活的痕迹。如果实在要说有什么不对劲,或许可能是墙面的环形挂架上,那条灰白h斜条纹的领带,se彩过于明丽,不太像是安达的风格。

“抱歉,让你久等了。”见安达从厨房出来,野岛赶忙又端坐了起来,他啜饮了一口被端上的红茶,就听坐在他对面的安达,忙不迭地感谢道,“真是太麻烦你了,帮忙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居然还买了这么贵的水果……”

即便不知道礼盒里装的是什么,但就凭包装上“千疋屋”的标识,就足以说明这份礼物有多么贵重客气。

“不用客气,前辈喜欢就好。”野岛放下茶杯,笑着打断安达的客套。与慌忙道谢的安达不同,前来做客的野岛,表现得满是和他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

“开车过来,野岛君路上奔波真是辛苦了。”许久不见野岛,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好,安达只能使劲想些话题,“对了,这次是到东京常驻工作么?”

“的确被公司下了这样的调任,至于具t时间嘛,还要看之后的安排,估计这几年是都得待在东京了。”野岛如是说着,递给了安达一张名片。

触感细腻,印刷t面的方正名片上,赫然印着“su金融公司”?以及?“野岛洋平?专务”这样的字样。

“很bang啊!洋平,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作为年轻的后辈,野岛现在居然已经升到了“专务”——这样高级管理职位,安达赞叹之余,由衷地为他开心。

面对安达热情的反应,野岛表现得却很平淡,更没有就此话题高谈阔论下去的意思,转而关心安达道:“前辈呢,还在商社工作么?”

“啊,是的呢。对了……”安达挠了挠头,想起了什么似地,猛然起身,在书桌的ch0u屉里翻找一番后,重新折返了回来。他坐下身,双手把东西递给了野岛,颇为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名片。”

和黑泽现在用的款式不同,安达拿出来的是用公司早期模板做出来的名片,是他刚入职时,由公司统一为新员工配置的。

安达还能清晰想起,刚领到这联结着商社和自己称谓的卡片时,心底暗自的激动和雀跃——看上去不过是规整简洁的纸片,却是初出象牙塔的学子,懵懂进入社会后,首获ren世界承认的重要标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社会身份证明。

只是欣喜过后,他很快发现,就“名片”的现实用途而言,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场合需要使用。于是他除了在随身的背包和公司里,以备不时之需地放了几张外,其余的就放在房间的ch0u屉收好。这些年公司的名片款式更新了数次,他识趣地没再申请过。

故而,他现在递出的名片,虽然因为保管得当,显得崭新,却也依然看得出排版设计上笨重过时的痕迹。

只是还没等野岛接过名片,安达的手臂却在伸出的过程中不小心带倒了圆桌上的茶杯,温热的茶水瞬间倾泻而下,洒到了野岛的k腿上,浸出偌大一片深se的水痕来。

“真是,真是十分对不起!”虽说不过是极小的突发事件,但也足以让安达外表伪装的镇定自若粉碎得彻底,他慌张得一面连声致歉,一面用ch0u纸为野岛x1gk子上的茶水。

只是安达愈努力弥补,原本看起来昂贵高档的深se西k上留下了越多明显难看的点点纸屑。

其实虽然身着西装,也并不能给野岛增添几分温文的气质。或许因为他过于傲人的身高和身材,又或许是因为其它,他就算不经意的举手投足甚至都颇有些压迫感。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好在野岛应该全然没有怪罪或者生气的意思,他温和回应,安抚着此刻极度紧张尴尬的安达,起身到洗手间处理。

安达看着野岛的背影,在内心自责着自己的笨拙。

“那个,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的运动服,你或许可以穿……”安达站在洗手间门口,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片刻后,他把野岛换下来的西k用毛巾抹净,悬挂在通风处晾g,转头目光正巧触及野岛从洗手间出来——自己递给他的替换装穿在他身上,那条原本对于自己略长的运动k,现在全然只有七分k的效果……以及在0露在k腿下,野岛小腿上,莫名图案的花纹。

说起来,野岛的纹身似乎的确多了一些。

像是感受到了安达的视线,野岛站在原地,并不回避,他抬了抬腿,小腿肌r0u上的图案因为动作显露出它更多的面貌。

“这个么?正如前辈所见,”野岛看着安达,他无意隐瞒,直率坦诚道:“这些纹身不是ai好,是因为——我加入了,帮派组织。”

“欸,那金融公司……”

野岛观察着安达脸上的表情,不等安达把话说完,索x直接回答,“是社团旗下的企业。”

因为对读书毫无兴趣,于是趁早放弃升学,不知深浅地冲冲踏入社会;结果到了外面之后,由于找不到担保人,也没有足够的钱,而租不到房子;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理所当然不会被正当的企业考虑录用,找不到工作自然不会有收入——野岛就这样陷入了愈加困顿的循环。

只是这些,现在已经不用在意了,也没有必要对谁诉苦,毕竟旁人只会觉得那不过是他的问题。

更何况,他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生存的方法——即便在世俗眼中,那不过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

野岛走到圆桌前,拿起桌面上那张浸染着茶渍的名片,对安达笑道,“现在,前辈还愿意把它给我么?”

毕竟作为帮派人士,虽不说是会被避之不及,但担心会沾染上麻烦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还是像安达这样的白领,社会的jg英阶层。野岛想,只要安达哪怕是有些许的犹豫,自己都会g脆地离开。

“啊那个,失礼了,”安达转过身,赶忙从ch0u屉里又拿了一张新的出来,他双手递给野岛道,“之前的弄sh了,这个,请收下。”

野岛礼貌地接过名片,只是他看着安达的样子,分明在说,你确定要把它给我么?

安达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却迅速抓住了像是就要离开的野岛的手臂。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开口道,“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些逾越,毕竟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野岛君,你已经尽力做到的最好的状况了。”

野岛要将名片放到桌上的手顿住了。

“而且,b起这些,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认识的野岛君,是个好人。?”安达像是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出话语时却很认真,“听起来或许非常自以为是,但是,我的确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野岛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放松了下来,隔了几秒,他才掩饰般不甚有礼地回应道,“什么嘛,真是毫无依据又没有常识的回答呢。”

来之前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演练过在多种状况下自己该有的得t应答,却没有料想过安达居然轻易地就给出了,如此春风化雨的理解和包容。野岛仿佛回忆起什么,释然地温柔笑了:“安达前辈,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变啊。”

“欸?怎么这么说?”安达敏感地觉察出野岛瞬间卸下了防备,却迟钝地完全意识不到是因为什么。

“就是,感觉。”野岛歪了歪头,延续至脖颈的纹身又露出了一截,他看着安达,神情变得神秘而调皮了起来。他那刹那间散发出,和现在成熟男子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孩子气,让安达不由地想起了过去的野岛。

迎面吹来的风是炙热的,c场上的蝉鸣就算在楼顶也能明显听到。

野岛嚼着自己递给他的炒面面包,明明欢喜,却拼命忍住,故作稳重的模样,在安达看来,非但没有野岛希望表现出的无动于衷,反倒显出几分和他年龄相符的可ai来。

即便刚刚明明是作为后辈的野岛帅气地出手救了他。

安达也曾想过,自己个x沉闷内向,没有特长,也融不进什么团t,分明是最好的霸凌对象,之后却没有再受到不良群t的针对,或许多少是托了野岛的福。

夏日校园教学楼简陋的天台渐渐幻化成了六本木金碧辉煌的高档公寓。

“所以,是在那里么?”安达瞪大了眼睛——原来吃着炒面面包就能满足开心的后辈,现在居然已经住到了如此高级的地方。

“已经安排专门的公司打扫了,近期应该就能弄好。”野岛喝了口茶,温热的茶水熨贴得很,他眼睛弯弯,流露出不自觉的得意来。

“生活用品什么的,用我原来的就好,还有的,就等住进去后看着添置。对了,安达前辈,刚才在浴室我看到了电动牙刷。怎么样,那东西好用么?我也想买一支试试看。”野岛笑眯眯地询问。

“啊,那个么……”安达一时有些语塞。

因为黑泽常来过夜的缘故,便在这里零星隐秘地放置了些许自己的用品。而和偏向使用西式电动型刷牙用具的黑泽不同,他还是b较习惯使用传统的直柄牙刷。

脑海浮想中那启动时小型电机“嗡嗡”作响的情景传达到耳朵却渐渐扭曲成了门口锁芯转动的声音,下一秒,眼睛似乎也出现了幻觉,本该在长崎出差的黑泽推开门,出现在了面前。

“提前结束,所以……”

风尘仆仆归来,连手提公文包还没放下,黑泽愉悦的声音和过分洋溢的笑容,在看到野岛的刹那,同时静止了。

“黑泽,这是野岛,是我同乡的学弟。”安达赶忙站起来为他介绍,“这次拜托他带了些特产过来。”

“这是黑泽,我公司的同期,”安达看看野岛,又看看黑泽,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后者已经反应迅速,t贴地接过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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