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停在门口,眉头紧了紧才回身看着他。
“可以陪我说会话吗?”白舟年问,似乎怕他不答应,又很快向他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就一会,可以吗?”
他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只要余年跨出那道门,有些话可能这辈子就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可是他的喜欢是真的,即使余年不接受,那也是他独自完整的一份爱。
余年有些犹豫,他不想听,但白舟年面上难过的表情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白舟年静静地等着,像一个正在等待审判的囚徒,紧张,不安。
良久之后,他听到一声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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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教导大儿子余庭初那般严厉,余承远和年婉婉对余年的教育完全就是快乐至上,从没有强迫他非得要像哥哥一样优秀,做一个合格的余氏接班人。
在这样一种放养式的成长环境中,余年没有经历过哥哥那种被父亲所支配的生活,一应兴趣全凭他自己的喜好。
没有束缚也就没有压力,因此从记事开始,余年虽然有过很多爱好,但从来没有一样是能持续超过三个月的。如果要非得找出一件的话,喜欢覃斯越大概是他唯一坚持了很多年的事。
因此当白舟年问他还记不记得六岁时曾有过什么梦想时,余年完全是懵的。别说六岁了,现在就是问他十六岁时将来想干什么,他都不一定说得上来。
白舟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盯着他看了一会,又垂下眼眸。他的手心里还揉着余年递过去的纸巾,上面沾染了血迹,皱成一团。
余年感觉他看自己的最后那一眼,像是快要哭了。但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只好跟着沉默下来。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不爱就是不爱,他也只能希望白舟年自己能尽快想开走出来。
安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白舟年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又扶着旁边的矮桌站起来,往旋梯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挪动得有些困难,余年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毕竟伤他的那个人是覃斯越,他再别扭也只能忍着不说。
白舟年走到旋梯口,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幅画尺寸不大,装裱起来也只有一张a4纸的大小,正是余年第一次来这里时特别留意过得那幅蜡笔涂鸦。
笔触稚嫩,歪歪扭扭,还没有工作室那些小孩子画得好看。余年第一次看见它,就觉得和墙上其他的画作格格不入,实在想不通白舟年为何会把它也当做一件装饰,还特意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