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时今澜并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男人走过来。
反而是听见了利器落地的声音。
她直直的盯着视线里的男人,那张被放大了的脸,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真的跟海岛的渔民一样。
隻是海岛的渔民不会突然口吐鲜血。
“……草。”
男人闷声啐骂,兀的在时今澜的视线里吐出了大片的鲜血。
时今澜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仿若被抽了骨头一样的,跪倒下去。
视线下移,就看见他的胸口贯穿过一隻弩箭,锋利的倒钩箭头还带出来点人体皮肤组织。
血糊淋剌。
很恶心。
可时今澜却盯着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世界也在这一刻被按下了快速键。
太阳从海的一段升了起来,方才还昏昏沉沉的天空此刻已经蒙上一层崭新的光亮。
时今澜无视着男人倒地的身形,绕过他朝他背后看去,就看到灌木丛中人影簌簌,从不远处跑来了一群人。
阿宁带着人跑了过来。
她利落的示意身后人把杀手处理掉,快步跑到时今澜身边:“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正常人获救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时今澜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就这样看着紧张自己状况的阿宁,眼睛里看不错一丝得救的喜悦。
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能死了。
就这么一次,她也想做一回懦夫。
她灌满了骄傲的骨头都被打碎了,一片片碎裂的骨片嵌进肉里,拔也拔不出来,忍也忍不下。
什么报仇,什么时家,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最感兴趣的那个人掰开了她的手,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她刚刚产生兴趣的事也再没有人陪她做了。
为什么她们来了。
为什么要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
时今澜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阿宁,盯得她心里不安,整个人都紧张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姐……”
“啪!”
寂静里传来一声响亮刺耳的声音。
所有在处理现场的人都定住了,寒风从山崖里掀过来,周遭噤若寒蝉。
时今澜当着众人的面给了阿宁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