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绕过她的指尖,又丝毫不做停留的撤去。
就在这时,她的特助做好了部署,又重新走了过来:“小姐,我背您出去吧。”
时今澜不动声色的敛了自己的思绪,点了下头:“好。”
新生出来的青草被人的脚步碾过,发出喑哑的簌簌声。
时今澜被特助背着走出了山洞,视线停留,鬼使神差的又回头朝那山洞看去。
枝叶摇晃着洞口月光,人影来来往往,将着抹月光搅碎。
特助带来的人正在抹去这里有人停留的痕迹,草床、花环、伤痕累累的车子……都被装进了破烂的袋子里。
无形的好像有一隻白板刷,一下一下的擦过白班,将这几天的痕迹统统抹去。
时今澜低垂下眼睫,目光藏在黑暗里,晦涩不明。
而接着,她就顿了一下。
远处被掩藏在草堆里的储备粮的笼子不小心被来人踢了一脚,可怜的小兔子受到了惊吓,在忽然闪过的强光照射下瑟瑟发抖,黑乎乎的毛都炸了起来。
“阿宁。”
忽的,时今澜喊了她的特助一声。
那冷淡的声音依旧如常,阿宁也恭敬的回应:“小姐。”
“把那隻兔子抓回来。”时今澜道。
“兔子?”阿宁怔了一下,接着顺着时今澜的指使朝山洞看去。
储备粮的黑色在黑暗中实在很难抓到,分辨了好久,阿宁才借着周围处理痕迹的人的灯光,看到了被车框倒扣囚禁的兔子。
她定睛看着那个瑟缩在笼子里的小动物,对时今澜的这个命令不明所以。
在她看来时今澜不应该会对这种东西产生什么兴趣才对,而且:“小姐,那隻兔子又瘦又小,抓回去养不活的吧,或许把它放了,这个地方可能更适合它……”
而时今澜坚持。
她目光冷静的,克制的看着储备粮,在光的暗影下,又装着没有人可以反抗的偏执:“我要她。”
晨光破晓, 海面升起一道白炽的金光。
海浪不断衝刷着口岸,停泊的船准备起航,又有船逐渐靠近, 忙碌开始有了影子。
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拉长的声音唤醒着沉睡的海岛。
昨夜难得太平, 没有什么新病人被送来, 池家安静。
却又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安静。
池家的院子里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个个都带着墨镜, 压着警惕视线。
这高挺的影子黑压压的分布在院子各处, 飞鸟从枝丫上掠过,不敢发出一声。
池清衍的房间里, 立着三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