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为了能不去医院,甚至爬到树上躲着去了,虽然最后自己下不来了,哭着让爸爸抱下去,挨了这辈子最疼的一剂屁股针。
酒精在挥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医院里才有的味道。
时今澜拿医用敷料沾湿着酒精滚过池浅的后背,疼,也不是那么疼。
落在腰际的手掌慢慢生出一层温热,池浅紧绷的背脊松懈下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时今澜的手跟酒精都是凉的,还是因为从上面滚下来把她的后背摔麻了,她并没有预想中那样的疼。
池浅鬼使神差的低下头,正式看到了时今澜握着她腰的手。
真是好漂亮的一隻手。
比起上次看到时那样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先下它浑然精致,完美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骨骼细长而微微凸起,精雕玉琢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这辈子都没做过任何粗重活计。
就是这样的手,也能仔细的伺候什么人吗?
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池浅心念微动,心臟随着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时今澜的声音从池浅背后响起。
“什么?”池浅怔了一下。
山洞里安静,任何声音都明显。
她虽然刚才思绪飘了很远,但也不觉得自己漏听了些什么。
“你的背,有别人夸过漂亮吗?”时今澜微抬起几分视线,手指沿着池浅背后伤痕的轮廓浅浅画着。
酒精在完好的肌肤上擦过一片凉意,叫人不由得更挺直了后背。
池浅没想到时今澜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你是第一个。”
听到这个答案,时今澜莫名觉得满意。
她不动声色的弯了弯眼睛,别有意味的讲:“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是第一个看你后背的人?”
山涧里的风兀的陡气,树枝摇晃,惊起一隻懒怠的飞鸟。
池浅猛地顿住,顿时反应过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叫做暧昧。
凡事加了个“第一”就像是被标记了什么。
好像黑白日历上突兀的红圈,原本算不上有意义的日子也变了味道。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任务者。
池浅下意识的在回避,甚至逃避这种感觉。
她低下头眨了好几下眼,接着道:“其实也不是。”
“我们高中大学都是公共浴室,没有隔间。我们都是一个宿舍一起去洗澡,大家说说笑笑的,都是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