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继续说道:“二爷爷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就要出手把他打疼,这就是我的做事原则,攘外必先安内,任由他在集团内跳来跳去,不是好事。”
陆时年企图把话题从顾寄欢身上转移走,但陈月芳很明显不吃陆时年这一套。
她不理会陆时年这句话,兀自继续说道:“我和梅玉认识那年,我才二十一岁,那个时候有了你爸爸。我和你爷爷手里还没有钱,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我难产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遇到了梅玉救了我的命,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好朋友,那个时候我们达成了约定,以后我们是要结成亲家的……”
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联系越来越少,我也越来越忙,直到她走的消息,我就赶忙去吊唁,然后就见到了小欢。”
陈月芳看向顾寄欢:“我们陆家是讲信用的家族,之前的婚约自然也作数,我怜惜你孤女,提出给你一大笔股份做嫁妆,也算是不亏待你了。”
在这个变化日新月异的现代,陈月芳依旧有着自己的看待事物的逻辑,她认可契约的效应,固守着自己的想法,其实算起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这个时候还能信守承诺。
“我知道。”顾寄欢点了点头,说道,“奶奶待我不薄。”
“可我只有一个孙女儿,她父亲那种样子是指望不上了,我陆家不能无后。”陈月芳淡淡道,“算我是看错了你,你图财也好,图物也好,我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可这个我不能答应。”
本来就是假的,顾寄欢忍不住想要跟陈月芳说明真相,那一天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被架在了火上,不得不顺着离谱的发展节奏走下去。
可还没等她说话,却觉得手背上微微一暖,陆时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奶奶已经送了定礼,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反悔。”
顾寄欢简直要裂开了,她明白陈月芳为什么反悔,但是有点搞不明白,陆时年怎么这个时候忽然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疯。
顾寄欢想要和陆时年交换个眼神,但这人根本不看她,只是看着陈月芳兀自说下去:“我知道奶奶是最讲求信用的人,况且刚刚公布婚约就悔婚,对陆家的名声并不好。”
“我那天是被邓凤仙那个女人气糊涂了。”陈月芳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背信弃义不好,别的事情我都罢了,只是你的婚事……”
“是我求来的婚事,哪怕今天毁了,明天我还是会去再求回来。”陆时年打断了陈月芳的话,深邃的眸子看着陈月芳。
她之前一直都很听话,一直都是别人眼中奶奶的乖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忤逆陈月芳的意思。
她本也不想的,但是她有种直觉,她今天只要同意了悔婚,陈月芳和顾寄欢都会答应,她和顾寄欢之间的那点联系就算完全断了,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