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父亲见笑了。」
「白雪,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有意出兵北堂,以雪前耻。」
「那父亲为何……」
「南方人,不是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长孙傲叹口气:「我没料到的是,易王居然没有这种想法。」
听到这白雪不禁会心一笑。至从夫君一个月前昏倒後,总是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而且也是那一次之後,夫君对他b以前好上许多。
「白雪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全部兵全交给你吗?」
「父亲是怕夫君有兵权之後,对我不利。希望我拥有兵权,以便自保。」白雪摇摇头:「父亲多虑了。」
「为何?」
「夫君不会言而无信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且我觉得那易王不是凡人。」
「夫君不是凡人?」
「与你们一同来的nv孩说得不错,易王是帝王之才。」
白雪皱眉:「为何?」
「北州与南方诸国素来不合,易王却丝毫不在意这层关系,这x襟古今难见。我说要将兵权交给你,本想易王会反对,然他却一口答应。在易王眼中只有对北堂的胜利,其见识古今难见。面对如此雄才大略,我们不得不防。」
听到这白雪不禁笑了出来。
「白雪怎麽笑起我来啦?」
「父亲本来还怨我没能嫁给徐进,现在却为夫君的雄才折服。」白雪本来也和父亲一样,不想下嫁南方,但一个月前她不再这麽想。
夫君大业必成。
「贤婿喝啊!」
被北州王长孙傲搂着,易世不知被灌了多少酒,视野开始模糊,思绪开始混乱。
「北州王,我已经不能再喝了。」
「胡说!今天是我们两国联盟之日,大喜之日啊!易王定要满饮此杯!」
易世并非不ai喝酒,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後他一直抗拒着喝酒。见不到熟悉的家人朋友,思乡的情绪不断在心中堆叠,他深怕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不该透露的事。
「父亲,见好就收吧!」见到他的惨状,白雪连忙跳出来阻止长孙傲:「nv儿和父亲许久没见,今晚夜se正美,不如陪nv儿骑马散心。」
长孙傲咋舌,但还是起身陪白雪走向帐外:「剩下的酒,等贤婿灭了北堂再喝吧!」
离开前,白雪对王萓交代:「还请你好生照应夫君。」
「遵命。」
眼下帐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也许是看见长孙父nv两人,也许是醉意,易世突然想起自己的世界,想起许久不见的家人朋友。
泪水竟然从眼角滑落吗?
「易王这是思乡吗?」
易世微微颔首:「想念远在家乡的父母。」
「恕小nv无礼,先王刚刚过世。易王家乡,何来父?」
直到这,易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连忙想要解释,却被王萓打断:「果然小nv的猜测,正确无误。」
「什麽猜测?」
「易王并非易王。」
易世咽下口水,他一直以为季轨会是最先猜出他身分的人,没想到最先猜出他身分的,竟是他一手提拔的婢nv。这样想起来,他先前的举动不就是自掘坟墓吗?
「你是怎麽知道的?」
「至王妃下嫁易国,小nv一直是她的婢nv。小nv深知,易王并不喜欢王妃,一直冷落王妃。然在一个月前,易王却突然待王妃极好。小nv本以为,易王只是为了争取与北州联盟,然小nv错了。易王突然提拔小nv,不论何人都不会提拔区区一位婢nv,更别提待那位婢nv如宾客,甚至想尊其为丞相。易王那些词文总是出自小nv从未听过的文豪之手,彷佛易王和小nv不再同一个天下。更别提,以前的易王总想着争世子之位,现在的易王却对世子之为毫无意思。小nv猜想,易王虽然外貌相同,但已不是小nv认识的易王。」
事以至此,易世不打算再隐瞒:「我确实不是易世。」
「易王,难道是他国易容的间谍?」
「不是!」易世大叫。
「那?」
易世犹豫这要不要说出实情,即使说出实情,怕是王萓也不能理解。
就在此时,王萓突然跪下:「易王不说无妨。易王对小nv有知遇之恩,不论易王身分为何,小nv都愿为易王上刀山下火海。」
「王萓别这样。」易世连忙将王萓扶起:「我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易王别这麽说,天下之大,无人瞧得起小nv,唯独易王。仅凭这点,易王就当受此大礼。」
看见王萓对自己忠心耿耿,易世也不好再隐瞒:「王萓说的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确实来自其他国家,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国家。那些诗文,是我的世界历史上的文豪写的。」
「难以置信。」
「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易世轻抚自己的x口:「这个身t确实是易世的没错,我一觉醒来就被困在易世的身t中。」
「着实令人难以想像。」
易世苦笑一声:「我对天下大位什麽的,都没有兴趣。我只想活着。」
「小nv定会帮助易王的,但小nv有一约,希望易王答应。」
「什麽?」
「希望易王别放弃一统天下。」
听到这易世不禁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在我的世界,我只是区区的学生。」
「或许易王不信,但小nv对易王坚信不移。小nv本是低贱的婢nv,即使有才学,也不会有受到重用的一天。唯独易王,不以小nv卑鄙,委我以大任。易王b当今天下任何人都适合做皇帝,唯有你才能重建迂腐的世界,给百姓带来幸福。」
易世探口气:「好,但我与你也有三约。」
「请易王示下。」
「我会遵守诺言,但一旦有危险,我就会放弃。」
「谢易王!」王萓马上向易世叩首。
「等等,我还有两约没讲。」
「易王恕罪。」
「第二约就是你不必再自称小nv,你已经是主簿了,不必贬低自己。」
「易王……这……」
没等王萓讲完,易世立刻打断她:「这第三约就是私底下别再称我为易王。」
「万万不可啊!易王乃是当今王上,未来的皇帝,小nv怎赶僭越,以姓名相称!」
「王萓,在我的世界,我和你一样都是平民,有何不可?王萓叫我刘裕泉即可,那是我真正的名字。」
「这……」
见王萓还在犹豫,他只好搬出大绝招:「若是王萓不依,那之前的约定只好作罢。」
听到他这麽说,王萓连忙大叫:「我定会遵守约定,所以也请裕泉遵守约定。」
听到有人用他的真名呼唤他,易世不禁笑了出来:「很好。那就按照约定,明天一早,出兵北堂。」
「裕泉不怕si了吗?」
要说怕si吗?他还是怕si,但是出兵打仗不代表他要亲自出马,只要坐镇後方就好。
「我在帐中运筹帷幄,何惧之有。」
◎◎◎
「前易王易权,带五十万兵伐东方,竟然败给区区五万兵,这可笑掉我们大牙啊!」
「我看年幼的易王,不过也是败军之将,冢中枯骨,迟早会把父亲的江山卖掉啊!」
秦益周敬每天派人到易军营前叫骂,想b易军出营交战。
「那些匹夫,简直欺人太甚!」寺首拍桌大吼:「先生,让我领兵出去!与他们一决雌雄。」
「且慢。北堂有六十万大军,我军寡不敌众,出去只是送si。」季轨将寺首拦下:「易王军令是叫我等坚守,若违反军令,休怪我无情。」
「可……总不能任由他们辱骂易王吧!」
「任由贼兵去骂。会开始辱骂,表示他们心急。急者必乱,乱者必败。」季轨把玩者棋子,慢慢说道:「我料北州轻骑应已经在路上,不出一两日必会到达北州大军後方,届时我等共同出击,前後夹击。」
季轨将手中的棋子洒到桌上:「必能将北堂大军全歼。」
季轨走到寺首面前,拍拍他的肩:「区区辱骂何足挂齿,笑到最後的,唯有胜者。」
「在下了解。」
此时突然有一个传令兵跑进帐中:「报!」
「有何军情?」
「刚才有一骑北州士兵来报。易王与王主簿领五百军士,已经攻陷北堂首都北元。北堂王北堂定带着残兵败将逃亡。王妃亲领十万骑兵,已经到了北堂大军後方。」
季轨仰头大笑:「大势已定啊!」
他转向寺首:「寺首将军,你即刻带弓弩手摆好阵势,对着北堂军大喊北元以失,快快撤军。待他们阵脚大乱,马上放箭。」
「领命。」
看着走出营帐的寺首,季轨微笑不止。
「府中策,第一步已经完成。天下当属易王。」
「夫君,眼前就是北州与北堂国界。」
直至今日易世仍然不习惯白雪身披铠甲,骑在白马之上,统领十万大军。
「嗯……」易世00下巴,望向远方的北堂驻军:「戒备如此森严,恐怕我们的奇袭无法成功。」
「易王这该如何是好?」王萓问道:「来此的路上我们轻装出行,才没使守军怀疑,然眼下我们有十万大军,瞒不过守军的。」
当初他订下策略时,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眼下他该如何是好,还是退回北州躲在那里好了。
突然间,易世灵光一闪。
如果北堂六十万jg锐在和寺首还有季轨交战,边疆又有大军驻守,这说明北堂首都现在应该是一座空城。
「让我借项羽一计吧!」
「何计?」
「让我和王萓领五百人,直取北堂首都。」
听到他的计策,白雪难掩担忧:「夫君,臣妾认为这太冒险了。」
确实只带五百人正常来说非常危险,但是现在情况不同。
彭城之战,本来正在攻打齐地的项羽,在得知大本营彭城被刘邦攻陷後,大胆的选择只带三万jg兵,回头攻打彭城。从汉军防守最弱的地方发动奇袭,令汉军措手不及,吃下败仗。
面对六十万大军的奇袭能够成功,何况易世现在面对的,只是一座空城。
「北堂jg锐已经倾巢而出,北堂都城应当是座空城。」易世轻抚白雪的脸庞:「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原来如此。」王萓恍然大悟,对易世投以崇拜的目光:「若是边疆守军听到都城沦陷,必会回防都城,届时王妃便能从後方发动奇袭。」
「白雪。」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是易世还是努力装出一个王该有的威严:「令你领军十万在此等候,带我攻破都城,便发兵将北堂守军彻底歼灭!」
「臣妾领命。」白雪说完,走到易世面前紧紧握住易世的双手:「还请夫君千万要小心。」
一旁的王萓见状,在白雪身边跪下:「王妃放心,臣即使粉身碎骨,也会保护易王万无一失。」
易世苦笑一声。他实在不值得王萓这麽忠心啊!
◎◎◎
堂堂北堂王,北堂成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入这般田地。
和区区数十骑随从,以及抱着还不到一岁的长公主的ai妃,被困在荒郊野外的丛林中。
他看准时机,在易国大军被上官封全歼後,马上派遣大军攻打易国。本来他应该在都城北元等待捷报的。
然而那天跑来通报的传令兵,通报的却是新任易王带着五百人杀入只有老弱残兵的都城。
让他只能夹着尾巴,仓皇逃窜。
「大王,我们不会有事吧?」ai妃含着泪问道。
「没事。本王还有秦益周敬的六十万jg兵,边疆还有二十万守军。带他们回防,定能将易军杀的措手不及。」
北堂成不知易世是如何突然领五百人出现在北堂境内,但是区区五百人,是不可能坚守北元的。
易王必败!
「报!」先前派出去求援的传令兵,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还是成功回到北堂成身边。
北堂成仰天大笑:「看!这不就传来捷报了吗!」
「大王……」传令兵跪倒在地,神情慌张:「属下无能,我国边疆守军已经被全数歼灭。」
「胡说!」北堂成指着传令兵咆啸:「易王只有五百人,他们就是站着让他砍,也得砍上一整天!」
「守军听说都城沦陷,马上败兵驰援,岂料……」
「岂料什麽!」
「长孙白雪率十万北州骑兵从後方偷袭,二十万守军被全数歼灭……」
北堂成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问:「那秦益和周敬率领的六十万jg兵呢?」
「这……」
「我令你直说!」
「两位将军被易军夹击,已经战败。秦将军被长孙白雪斩杀,周敬将军已经投降。」
「啊啊啊啊啊啊!」北堂成惨叫一声,将配剑重摔在地上:「苍天助易世!不助我啊!」
「大王。」ai妃抱着北堂雅跪倒在自己面前,连连磕头:「大王!我们降了易王吧!」
北堂成拾起配剑,大笑一声:「易王怎麽也不会,留下寡人这个祸害!」
他拔出配剑,在旁人来得及阻止前,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
不论哪一个战线都顺利进行,秦益周敬被击败,边疆守军也被击败。易国的军队和北州骑兵都在北元会合。
易世没料到北堂王居然会自杀,本来他如果投降的话,易世是不打算杀他的。
一名怀中抱着婴儿的nv人,被士兵们带到易世面前。即使nv人因为脏w看起来狼狈不堪,但是易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世一名美nv。
「她是?」
听到易世的疑问,季轨马上凑到易世耳边:「禀易王,此nv乃北堂成ai妃张氏,怀中婴孩乃北堂成之nv,北堂雅。」
「罪妇拜见易王。」张氏一见到易世,马上跪倒在地:「请易王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nv一命。」
易世叹气,果然处理战後的事情,才是最麻烦的。
季轨向易世作揖,提出建议:「易王。北堂一族在北堂国已经深深扎根,留其後代恐成大患。臣建议夷三族。」
听到季轨的建议,张氏吓得连连叩首:「易王饶命!罪妇愿意做牛做马!若易王执意要杀,请饶了罪妇的孩子!」
易世走到张氏身旁,轻轻的将她扶起:「我不会杀你的。」
夷三族实在太残忍了,更别说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他还只是个在念书的大学生啊!怎麽忍心做这种事:「传我命令,封北堂雅为北元公主。带他们母nv去梳洗,并备车送她们回平yan。从今往後,我要你们待北堂雅如我的骨r0u。」
「谢易王不杀之恩!谢易王不杀之恩!」在张氏被带离之前,不断的高声感谢易世,即使她彻底消失在易世的视线中,依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景象,易世不禁露出笑容。
「易王高明,臣佩服不已。」季轨突然说。
「这没什麽。」
「易王表面待北堂成之nv如亲骨r0u,实则在收买北堂人民之心,且将其母nv安置在我国都城平yan,亦可就近监视。易王深谋远虑,臣甘拜下风。」
虽然易世只是下不了手而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
「季轨深知我心啊!」
◎◎◎
当所有人都退下,北元的g0ng殿中只剩王萓和易世两人。
看着身边的少nv,易世忍不住问:「我很意外你刚才没有在季轨提议夷三族拾阻止我,难不成你赞成季轨吗?」
「非也。」王萓摇摇头:「我知道裕泉不会杀张氏母nv,裕泉氏仁慈之人,不会痛下杀手。」
易世微微一笑,看来王萓有记住自己的诺言,没有称他为易王:「王萓还真了解我啊!」
「不敢当。」
「王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裕泉请讲。」
「明日我们就要即刻起成攻打南玄,但是北堂尚未安定,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守。」
「裕泉……难不成……」
「我封你为北堂牧、负责统领北州一切事物,我另外封寺首为北堂刺史,负责军务。安定北堂的事,就全权交给你。」
王萓的双眼泛起了泪光,她跪在易世面前:「裕泉大恩,我永生难忘。若非遇上裕泉,我还只是婢nv,绝不可能坐上如此高位。」
「我定不负裕泉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