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瑀:
我有那么可怕吗?
转过头,软乎乎的一隻秦自茵挂在她身上,呼吸间还带着酒精的后调,半眯着眼睛似乎快睡着了,头还一点一点的,头髮挟着初夏的风落在她肩头。
好乖。明夕瑀眨了眨眼睛,很好奇地吹了吹秦自茵的睫毛——她还从未见过秦自茵这个样子。以往她见过的秦自茵多数时候是懂事、温雅安静的大姐姐,说她是少年老成也不为过,除了秦父离世的那段时间外,明夕瑀甚至甚少见秦自茵情绪外露的样子,更不用说现在这般迷迷糊糊完全不设防的模样。
看起来就十分好欺负。
将秦自茵带到床上轻手轻脚换好睡衣,等明夕瑀送走小助理,又拧了湿毛巾从洗手间出来时,却看到人在墙角缩成一团,双臂抱着膝盖,一下一下前后晃,每晃悠一次头就会碰到面前的墙壁。
明夕瑀哭笑不得地跑过去,拉了一下没将人拉起来,也知道不能跟喝多的人讲道理,只有跟着一起蹲下来,将手放在秦自茵的头顶和墙壁之间,防止姐姐将自己撞傻了。
可是缩在地上的人感官迟钝,又晃悠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个人,还好意思转过头委委屈屈地撒娇。
“呜呜好疼。”
明夕瑀叹口气,心说可不是吗,这美丽的脑袋又不是秤砣,嘴上却只能哄,“哪里疼?我们先站起来好不好,地上凉。”
秦自茵在原地扭了扭拒绝起身,“头疼”
明夕瑀看了一眼正被秦自茵一下一下撞着的手掌。撞的力度并不大,反而头顶蹭得手心痒痒的。
“好,头疼,那我们不在这里了,我们去床上,给茵茵呼呼好不好?”
“不好。”秦自茵眼泪都要委屈得掉下来,撇着嘴不愿意挪动,整张脸红扑扑的。
“在这里等爸爸回家。”
明夕瑀嘴角的笑变成了疼惜。她知道,秦父的离世一直是秦自茵心中的痛,并且她们俩都很清楚,这道伤疤只能交给时间去疗愈。清醒时的秦自茵已经足够成熟坚强,无论是在她还是秦母面前,都不轻易提起这件事,坚强地让人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
可不那么清醒的秦自茵忘记了伪装。
“好,那我陪茵茵一起等,好不好?”
明夕瑀说着,拿了件外套给秦自茵披上,又找来左一隻右一隻的拖鞋给人穿上,然后以同样的姿势,面对墙壁跟秦自茵一起蹲了下来——当然,手还是护在墙壁和姐姐的头顶之间。
秦自茵蹲在原地晃了一会儿,似乎很不解地抬起头看了看明夕瑀,晕晕乎乎但是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是谁呀?”
“我是夕夕呀。明夕瑀。”
“哦!夕夕!”秦自茵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亮,张开了双臂向明夕瑀的方向倒下来,“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