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日明夕瑀还是和秦自茵睡了一间房。她终于能好好洗了个澡,一身机场风尘仆仆的味道被熟悉的沐浴液香气所替代,躺在床上眨着酸涩的眼睛,身旁是秦自茵轻浅的呼吸声。
两人一时无话。
她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只有懂与不懂。
秦自茵轻轻翻了个身,面对着明夕瑀,右手握住身边人的手。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嗯。”明夕瑀将下巴缩进棉被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本来还以为会在跨年晚会上看你。”
明夕瑀有意逗秦自茵开心点,故意开玩笑,“怎么样,现在正主就在你面前,开不开心?”
“夕夕”对面的人放软了声音,欲言又止。
“别。”明夕瑀左手往回收了收,带着身边人的手缩进自己这一边的棉被里。
“别。姐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抱歉也好,感激也罢,我们之间都不需要将这些宣之于口。
你只需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在,就好。
就如同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一样。
秦自茵沉默一瞬,觉得酸痛的眼眶又泛起热意,她吸了口气也将下巴缩进棉被里。
“嗯。”
因为她懂,不论是谁的黑夜降临,她们都会陪伴在彼此身边。
有人相拥的黑夜不会更快过去,但至少不再彻骨冰寒。
“都会过去的。”
“嗯。”
窗外“咻”的一声,是零点炸开的五色烟花。
“夕夕,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一个月后,北京。
秦自茵拖着行李箱跟在明夕瑀屁股后头,看人拿钥匙开门。
——这是明夕瑀在北京的房子。而秦自茵从今天开始,将成为明姓艺人的合租室友。
过去的一个月,可谓是秦自茵20多年人生中,最漫长、最深刻也最绝望的一个月。好在有明夕瑀的陪伴,秦自茵和秦母总算是相互搀扶着熬过了那段黑暗的过往,令人欣慰的是,前几天她们刚被通知,造成惨剧的暴徒已被公诉,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製裁和狱中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