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接起,下拉通知栏,看见上面二十九通未接来电,十七条短信通知,稍微舒心一些。
鼻腔里出气的哼一声,她施施然接起来,没有说话,只站在窗边,看冬风吹动海面。
“你在哪?”
冯时序焦急地掷下开场白,声音沙哑,听起来一夜未眠。
“一晚上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正在警察局……”
拿下这一仗,她心里一只气球“噗——”地缩瘪,气儿一股脑从嘴里呼走,神清气爽。冯时序从来是气定神闲的,没有展露过任何糟糕的一面。现在,有了第一次。
她平静地说:“路上遇到了同学,讲了几句,在他家。”
冯时序:“同学?”
“嗯。”
“我认识吗?”
“认识。”她坦然地答,“蒋也。”
可以想象,他一定皱起了眉毛。声音不稳定地拔高:“你单独在他家?他一个独身男性……”
简牧晚提醒:“学长,你也是独身男性。”
“我和他一样吗?”他说完,忽地静了下去。
简牧晚:“哪里不一样?”
长久地,冯时序没有回答这个反问。他换了一个话题:“地址给我一份,我来接你。”
“不用,”她的声音淡下去,“还是按照行程,我们在教堂门口见面。”
冯时序顿一下:“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简牧晚正要回绝,一支手从后而来,将她的手机从掌中提走。
高大的影子映在玻璃上,天色青蓝,海水翻涌,他的双眼干净,声音沾着冷水冲洗的凉。
“不需要。”蒋也对着电话那头说,“她和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