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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拦截(1 / 2)

四周寂静一片,车前灯在黑夜里照亮仅容纳两辆车并驾齐驱的道路,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其他车辆。

沈萤坐在副驾,双手交握指甲扣进掌心,她微微皱眉看着前方,内心惴惴不安。

如果能这样顺利离开,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成功,她很害怕陆逾白会做出什么事,到那时她可能真的会连累安旭。

她转头望向安旭的侧脸,他正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紧锁的眉心暴露出他现在和她同样很紧张。

察觉她看向自己,安旭稍微松了松神se,对她安抚道:“别怕。”

沈萤望着他:“安旭,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上一次见到他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沈萤没想到会和他再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前面是弯道,安旭打转方向盘转弯,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很多事,知道你在这里,也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沈萤微微睁大了眼。

安旭继续说:“那家冲浪店,你是不是一直没见过老板长什么样。”

沈萤愣了一下,忽然眼里带上不可思议:“是你?”

安旭平静地点了下头。

夜se幽深如墨,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氛围像在狭小的空间里缓慢地流动。

过了半晌,安旭才yu言又止地开口:“小萤,我……”

车子转过一个拐弯,他的话没能说出口,被y生生止在喉口,因为他们前方,前灯照过去的不远处,停着几辆轿车,在车灯的照s下,车身反s出冰冷凌厉的光。

安旭瞳孔一震,反应极快地踩下刹车,在距离这些车二十米的地方猛地停下车,两人的身t由于惯x向前猛地倾了一下。

他们被横亘在大路上的这几辆车挡住去路,沈萤看向前方,神se猛然一僵,看见了前方的一个颀长身影,陆逾白身t倚靠在车门上,冷冷地盯着这边,像是等候他们已久。

他的视线带着森冷寒意穿过挡风玻璃落在两个人的脸上。

安旭和他目光相接,怒火从x腔里腾然而起,额角青筋直跳,他猛地砸了下方向盘,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怒气。

只剩下三个月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沈萤只僵了下神se就瞬间冷静下来——她隐约猜到陆逾白不会让她这么简单地逃走。

见到陆逾白时,她绷紧的神经却奇异地松了一下,或许只有彻底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时,她才不会一直担惊受怕。

陆逾白迈步朝他们的车走过来,沈萤解开安全带,在下车前还能对安旭抿起唇笑了一下,她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下车后,她径自去后备箱里拿自己的行李,脸上神情有前所未有的冷静。

陆逾白的视线掠过僵坐在车内的安旭,眸光冰冷到了极点。

他没有说任何话,从沈萤手里接过她的行李,另一只手去紧紧握住她的手,面se不虞地把人拉走。

他确实没法在这里对安旭做什么,这里毕竟不是在a市范围内。他今天晚上在这里一直等着,只是想看看还有什么人在觊觎她。

上了车后,其他的车辆自动挪来腾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陆逾白冷声吩咐司机开车,车子启动,车内的氛围也压抑到了极点。

沈萤坐在他身边,冷声提醒他:“手机。”

陆逾白神sey沉,像是还处于愤怒当中,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伸长手臂在扶手箱里找出来。

沈萤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立即解锁手机。她给周亦瑶发了消息,说自己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一走,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回想起来,每一天都很珍贵,就算暴露了行踪,她也没有后悔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她发消息一一道别,最后紧紧握着手机,低头望着上面,直到屏幕黑了下来。

车子已经开上高速,陆逾白像是不满她这样的举动,毫无征兆地伸手过来把手机夺走,降下车窗不带犹豫地往外面一扔,手机划破夜空,掉到了高架下的荒地里。

沈萤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怒视他:“你!”

陆逾白对她冷笑:“不是用完了?没用的东西就应该扔掉,不是吗?”

另一条道路上,一辆车在路上以飞快的速度行驶着,显然已经超过正常的行驶速度。坐在驾驶位的安旭望着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冷着一张脸,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以这样快的速度开车,就算在热衷极限运动的人眼里,也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在这时,他突然一阵呼x1急促,像窒息一样变了脸se,紧接着粗喘了一口气,眼眸里的神se倏然变了。

安旭紧紧握着方向盘,脚猛踩刹车,在路旁惊险地停下了车。

夺回身t的控制权并不容易,好几次他都以为他t内这个人要永远替代他。

而他像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只能清晰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用他的名字和身份说话、行动,甚至是像刚才这样气急败坏地在路上飙车。

他抬起头望着后视镜里自己的双眼,怒气十足地说:“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想到刚才陆逾白把沈萤带走,他内心的烦躁也猛然窜起,语气冷淡地说:“你b我想象的还要无能。”

车厢里很安静,陆逾白发疯扔掉手机后,两个人就各自陷入愤懑不满的情绪。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两人脸se,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沈萤泛起迟来的困意,车子开得平稳,她很快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天边泛白,晨光熹微,一行人才到了目的地。

陆逾白早就注意到沈萤睡着了——她的身t靠近窗边,抱着双臂,脸也偏过去,很防备的姿势。

车子行驶进镂空铁门,停在了一栋别墅楼下。

陆逾白向司机使了个眼se,司机停好车后没有急着下车,谨慎地坐在驾驶座上等待下一步命令。

过了很久,陆逾白才打开车门下车,绕到沈萤这一侧来。

他隔着车窗看到她睡着的模样——睫毛乖巧地垂下,双眉微微拧着,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他目光沉静,眸底微暗。过了一会儿,他拉开车门,正要弯下身去抱她,沈萤却被近侧的动静吵醒,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发觉车停了下来,她沉了沉脸se,径自下了车,立在车门外,往四周看了看。

陌生的地方,大门处有几个着装像保镖的人。

“这是哪儿?”她看向陆逾白。

陆逾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别墅里走。沈萤脸上有了恼意,去掰他的手,但是陆逾白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

沈萤被他拽到了正厅里,冷声又问了一遍:“陆逾白,这是哪儿?”

他不是要带她回a市吗?

她语气冷淡:“我要回家。”

她说的“回家”是指回沈慕年那里,也是警告陆逾白,就算他找到了她,也要忌惮她的身份。

然而陆逾白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说不上好,他淡漠地盯着她,突然问道:“沈慕年真是你哥?”

闻言,沈萤眸光微闪,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

陆逾白又不说话了,他偏过头扫了眼这里的环境,像在判断这里是不是最合适的地方。

沈萤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x口开始剧烈起伏,就要不管不顾往外走,又被陆逾白一把拉了回来。

他轻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回到那些人身边是吗?”

“你……”沈萤脸se彻底黑了下来。

陆逾白垂眸看她,眸光很冷:“我要把你关起来,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只有我才知道你在哪里。”

“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语气里带了点玩味,沈萤sisi瞪着他,神情愤恨到了极点:“陆逾白!”

他是要把她关起来,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是吗?他怎么能这么做!

她惊得牙关都在打颤,呼x1急促,一双眼里只能看见恨意,她恨不得冲上去撕咬他。

看到她的表情,陆逾白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对着其他人就是一副温柔乖顺的模样,到了他这里,连一点好脸se都懒得施舍给他。

他怒极反笑,故意激怒她:“你以后都只能待在这里。”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这下沈萤真的遵循了自己的心里所想,只不过她不是冲上去咬他,而是握紧拳头朝他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她发狠起来力气不小,陆逾白被她揍得侧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迅疾地攥住她的手,脸se变了又变。

他狠狠盯着沈萤,她身t气得发抖,一张脸上全是对他的愤怒。

他突然有几分快意,g唇道:“你再揍我几拳,看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这天之后,沈萤就被关了起来。

陆逾白并不住在这里,离开别墅后一直没有再出现,他像是铁了心的要把她软禁在这里,没有转圜的余地。

别墅里只有寥寥几名佣人,这里似乎处于郊外,人迹罕至,从二楼房间的窗户看过去,山间的道路上车辆少得可怜。

这里的佣人受了指示,态度谨慎严肃,一言不发做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和她说话,更别提帮助她逃出这里。

在这样的处境下,她的心情慢慢低沉下来,想要离开这里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别墅二楼有一间藏书室,被沈萤发现后,她白天大多时间都在看书,用书籍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的生活过得平淡乏味,也无法和外人联系,像是彻底与世隔绝。

有时候她会安慰自己,只有三个月了,陆逾白不可能关她一辈子。

但身t的反应骗不了她,被禁锢两个周后,她的失眠症开始严重,好几次直到凌晨才能睡着,即使睡着了觉也很浅,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某天夜里醒来时,她发现黑漆漆的房间里,某处似乎亮着红点,一开始以为是看错了,仔细看过去,察觉到似乎真有什么东西。

她猜测到什么,下床开了房间的灯,往亮着红光的位置找寻过去,发现了藏得隐秘的摄像头。

沈萤脸se一沉,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冲到房间外,在这栋房子里四处找了一遍,结果发现随处都是摄像头,大厅,餐厅,藏书室,几乎所有她待的地方都被装了摄像头。

这些天里,陆逾白一直在通过这些摄像头监视她,窥视她的行为。

恐怕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里,只有她不知道这件事。

她愤怒到了极点,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个摆件,朝角落里摄像头位置扔去。

一旦开始发泄,她就难以停止自己的行为。紧接着,她拿起一切能拿动的物件,砸在地板和墙面上。

猛烈的撞击声响,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别墅里的佣人,不一会儿都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沈萤正发着火,奋力砸着东西,整个客厅一片凌乱,花瓶和一些摆件都被她扔出去砸得粉碎。

分明她只是砸着东西,既没有吼叫,也没有发狂,这些人却能感受到这个平时x情温和的人难以克制的怒火。

没有人敢过去阻止,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去打电话告知那位陆总。

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后,沈萤渐渐冷静下来,发泄一通,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

而且就算她砸了这里所有东西,破坏了所有摄像头,陆逾白还是可以让人换上新的。

她卸了力,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下四周,在一群人惊异和怜悯的目光中,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位沈小姐仍旧是平静沉默的模样,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沈萤自己清楚,她要被b疯了。

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想出去,想见到其他人,可是……她做不到再向陆逾白妥协,求他别关着她,放她出去。

正如沈萤想的那样,陆逾白确实在观察她的举动。

一有时间他就会在电脑屏幕前看她,时刻确认她在掌控之中,不会像之前那样消失不见。

沈萤发火那天,他接到佣人打来的电话,没有前往别墅,反而坐在书桌后,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监控画面。

有几个画面已经黑了屏,只剩一个隐蔽的角度,能看见沈萤的一举一动。

看她生气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愉悦得眼眸都弯了起来,同时还在想,如果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会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一向很厌恶他,恐怕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恶心,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他这样拘禁着。

他在等。

等她主动要求见他。

他有这个耐心,也清楚对于沈萤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以及哪些人让她念念不忘。

只不过他没能等到这个机会,就被一场意外打断了——

沈萤差点在浴缸里溺水。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随意地看别墅监控,她没在卧室里,其他画面没看见身影。

陆逾白顿了顿神se,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询问,才得知她正在浴室里洗澡。

这也不能怪他多疑,毕竟他还没变态到在浴室里也装摄像头。

不过他要是真这么做,沈萤肯定不只是摔东西那么简单。

接电话的佣人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的问询,有事没事就打电话过来,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沈小姐说自己有点累,想在浴缸里泡个澡,她帮忙放了水后,还布置了香薰蜡烛和水果茶。

听完后,陆逾白问:“她进去多久了?”

“大概十分钟。”

“嗯,随时注意她,有什么事情通知我。”

也许是因为他这通电话,佣人变得格外关注沈萤的动向,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还不见人从卧室里出来,不免有点焦急。

现在晚上时间还早,换做平时,沈萤会到藏书室里看一阵书,然后再回卧室休息。

佣人们也不敢贸然打扰她,只能急匆匆地去给陆逾白打电话。

“陆总,沈小姐好像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时了,需要去提醒一下吗?”

陆逾白看了一眼卧室的监控,没看到人影,皱眉但:“去看看。”

电话那边随即传来敲门声和小心翼翼的询问:“沈小姐?沈小姐?”

没有收到回应后,紧接着便是拧动门把手的声响,“陆总……门锁了,怎么办?”

陆逾白的脸se从房间里没有传出沈萤声音开始就立即沉了下来,冷声道:“找钥匙开锁,我现在过来。”

他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急忙拿上车钥匙出门。

从他住的地方到达别墅,开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陆逾白手机一直接通着那边,听着他们手忙脚乱找钥匙的动静,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他脸部线条紧绷,车速开得极快,一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想:“沈萤,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沈萤意识回笼时,x腔里像突然被灌进了空气。

她呛出一口水,脸颊涨得通红,鼻子里难受极了。

她喘着气睁开眼,一下撞进了陆逾白的眼眸里,他的眼神y沉可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陆逾白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焦急,他捏着她的下巴,看到她有些茫然的模样,脸se变得更加难看。

他恨声道:“我真想杀了你。”

他到达别墅时,这些人才刚打开门锁,只是浴室的门也从里面锁上了。

佣人焦急地拍门喊她,里面仍然没有声音传来。

她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紧接着她们就看见陆逾白冲了过来,拧动几下门锁,发现打不开,便沉着脸去拿房间里的椅子砸在门锁上。

然后是徒手去掰弄锁芯,几乎是用暴力把门锁卸了下来。

破开浴室的门后,他远远就看见她整个人沉进浴缸里,半张脸埋在水下,双眼紧闭着,好像永远沉睡了的模样。

……si了?

陆逾白瞳孔骤缩,脸颊肌r0u克制不住地ch0u搐。

佣人被他的身形挡住,没看到这副场景,只听见陆逾白警告道:“别过来!”

他迈步走了过去,就算她si了,si前的样子也只有他能看。

他又不是没有幻想过她si的样子。

要是她si了,她就不会对除了他以外的人露出毫不设防的笑容,也不会跟别人一起逃走。

很好,si了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可以把她的尸t用办法保存原样,这样就可以每天看到她。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时,他脸上几乎褪尽了血se,他从水里捞起她的身t,让她的头部靠在浴缸边缘,颤抖的手卡住她的下颌,低头往她嘴里渡气。

……

沈萤差点si了,但是没有捡回一条命的实感。

她的脸颊被陆逾白捏得很痛,隐约还闻到了血腥味,像是从他的掌心里传来的。

这倒是感受强烈,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陆逾白依旧脸sey沉,内心有一gu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就这么想si,我关你,你就这样si给我看是不是?”

听清他的话,沈萤瞪向他:“你想多了,我没想过自杀。”

沈萤在想办法出去,也确实想和陆逾白谈判。

她还没傻到被他关着就寻si觅活的地步,而且她还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泡澡确实是想舒缓一下心情,只不过她一直在想事情,身t泡在热水里舒适放松了许多,她的睡意也接踵而来,所以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

她完全没有防备到会溺水。

而且她会在浴缸里睡着是因为什么,陆逾白怎么有脸反过来质问她!?

她的声音冷了几度,语气嘲讽:“要si,也是你先si。”

“陆逾白,我会si在你后面。”

陆逾白的手受了伤。

在镜子前看到自己下巴和脖子上的血迹,沈萤才确认了这点。

再看向坏掉的门锁,沈萤明白了缘故,得知这点后,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还冷淡地笑了下。

她穿好衣服出来时,医生已经到了,在给陆逾白包扎伤口。

她刚才诅咒他si,陆逾白也没什么反应,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出了浴室。

看着他的手上缠上纱布,她突然想到她之前划伤了他的手,也是像这样看着他处理伤口。

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做。

他这次的伤远b那次轻,医生嘱咐他近期伤口不能碰水,记得按时换药,紧接着就离开了。

陆逾白身t向后靠,唇角紧抿着,然后阖上双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沈萤依旧远远站着,眸se很淡地看着他。

半晌后,陆逾白缓缓睁开眼,向她望过来。

他笑起来,抬了抬手掌,很伤心地说:“小萤,你好狠心,我好歹是因为你受的伤。”

他语气装得可怜,像在指责沈萤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沈萤盯着他,冷声道:“又不是我让你撬的锁。”

陆逾白顿了顿,慢慢敛起了神se,然后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他一步步b近,沈萤站着不动,却不是因为害怕,她发现她对陆逾白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之前她猜不透他,总有种无力和恐惧感,但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看向他的眼里有了一丝嘲弄。

“就算没什么表示,你也应该对我说一声谢谢吧。”

陆逾白已经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我刚才救了你,不是吗?”

沈萤微微挑眉,忍不住笑:“我求你救我了吗?”

看着她的眼神,陆逾白眸se更冷了些。

他清楚今天晚上他落了下风,无论怎样,她知道了他很担心她,害怕她si。

因为沈萤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现在明白了他的感情,她就拥有了一把随时随地能刺向他的刀。

像现在,就算他救了她,她仍旧没有什么波动。

陆逾白深x1一口气,“你知道的,我拿你没什么办法。”

连一句好听话都不说,他还能怎么做。

他的头低下来,唇瓣快碰到她的脸颊时,被沈萤冷着脸偏头避开。

“不过,”他炽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你应该还没忘记,你现在还被我关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望着沈萤倏然变得愤怒的眼,他轻轻笑了笑,凑上去,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晚安,明天见。”

自这天过后,陆逾白就搬了过来,和她一起住在别墅里,像是把沈萤放在眼皮底下,一刻不离他的视野才放心。

除了在书房里的时间,其余时候他都像养宠物一样,用惬意又虚伪的目光看她。

她在哪里,他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儿。

别墅里多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存在,餐桌上变成了两个人,连到了晚上他都要和她睡一张床上。

虽然他没有做出强迫她的事,但也很让人厌烦,特别是早上醒来,沈萤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她心情很差,觉得还不如让他像之前那样监视她。

在这里的生活乏味,沈萤剩下的时间也在一天天减少,陆逾白似乎是想把她长长久久地关下去,让她一直被拘束在这里。

这些天她总会想到以前,想起在学校的日子,想起迟骁他们,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忘了她……

她内心深处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一直拽着她下沉,在现在的处境下,感觉越来越深刻,经常让她没来由地烦闷。

一天晚上,陆逾白在浴室洗澡。

他阖着双眼眼躺在浴缸里,两只手臂随意搭在边沿。

浴室里热气氤氲,他白皙的皮肤染上了绯se。

那天沈萤差点溺水,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门边传来一点声响,陆逾白从思绪中回过神,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看过去。

像是当他不存在一样,沈萤推开门径自走进来,走到淋浴的莲蓬头下,抬起手臂,慢悠悠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曲线优美的身t暴露在他眼前,陆逾白目光微沉,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

沈萤脸上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她打开淋浴开关,温度适宜的热水从头顶洒下来,淋sh她的身t。

她认真洗着澡,陆逾白看了她一会儿,收回目光。

他微微仰头,眼里多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愉快。

他从浴缸里起身,迈开长腿就向沈萤走来,下身的巨物蛰伏,似乎有b0起的形状,看起来可怖吓人。

他到了沈萤身前,直直盯进她的双眸。

他伸出手抚了下她的侧颈,那里还有些泡沫没有冲洗到,他不轻不重地抚摩着她的肌肤,半晌像妥协了一样,无奈地问:“你想要什么?”

沈萤盯着他,没有说话。

陆逾白很容易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她会这样做的理由,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可奈何,沉声问:“你想见他们,是不是?”

沈萤咬了咬牙。

陆逾白这个人卑鄙无耻,让她处在无法抉择的环境里,偏偏还要给她可以选择的假象,像对她很纵容似的。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都已经猜到了,还问什么。”

陆逾白唇角g起愉悦的弧度,现在是他可以提出条件,并且随意变本加厉的时刻。

他眼里的期待在她眼前毫不掩饰,他轻声说:“小萤,和我结婚吧。”

沈萤微微睁大了眼。

陆逾白温柔地0着她的头发,“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不会再像这样关着你,你想见什么人都可以,怎么样?”

沈萤呼x1停滞了一瞬,随即冷下了脸,过了一会儿,她漠然地开口:“你以为我有其他选择吗,陆逾白。”

陆逾白克制不住笑意,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像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礼物。

他缓缓低下头,在沈萤恼怒的眸光里,虔诚地吻上她的唇。

淋浴被陆逾白抬手关上,两具sh漉漉的身t贴得极近,彼此交换着t温。

感受到他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沈萤眸底闪过一片冷光。

似乎是怕她躲,陆逾白扣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脑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一点点啃咬她的唇r0u。

他的sh发往下滴着水,有些落到了她的肩上。

沈萤冷淡地盯着他。

陆逾白垂下睫毛,并没有和她对视,亲吻却带着毫不掩饰的yu念。不过一会儿,他就更动情深入地亲她,唇舌霸道地探入,用舌尖缠弄她的软舌,不断纠缠搅弄。

他激烈地吻她,身下的反应也毫不遮掩,沈萤皱起眉头,身t往后退,想和他分开一点。

察觉她的退避,陆逾白往前走了半步,把她挤到了墙边,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像把她困在了方寸之地。

沈萤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暗自咬牙紧了紧呼x1。

紧接着陆逾白的手就滑向她的手臂,r0un1e着0上她的细腰,一寸寸抚摩她细腻的肌肤。

炽热的气息扑过来,沈萤脸颊上传来阵阵热感,看上去像泛起了动情的红晕。

她讨厌身t的反应,任陆逾白再怎么亲,在她身上抚0,四肢还是僵y得像木头。

快要呼x1不来时,沈萤才忍无可忍抬手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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