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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校庆日站岗学长假公济私遭到阻拦(1 / 2)

【谁的身影穿梭过千载的光阴,栉风沐雨,抖落一身星霜;谁在峥嵘岁月里谱写灿烂华章,潮起潮落,见证沧桑过往;谁以宽广的胸襟包容万千气象,寒来暑往,孕育桃李芬芳……写尽千山,落笔是你——亲爱的圣剑,生日快乐!让我们欢聚一堂,齐享圣剑荣光!】

校庆日的简讯如期而至,传达至莘莘学子的光脑里,除此之外,一年级学生还收到了需要去义务站岗的通知,顿时班级里响起了一片哀嚎。

【然哥,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温然殿、同学,冒昧问一下,你也是站和其光楼下吗?”循声望去,眼前伫立的赫然是班上颇有名气的beta,窗外射进来的光刚巧印在这人红透了的耳朵上,倒是有些拘谨害羞。

陈然微微一怔,旋即回以肯定的答复,正好抬眸的beta就见到他清俊的脸上淡淡焕出玉般温泽,刹时间有些失神。

殿下,真的……很温柔呢。

beta眼睛一亮,笑容灿烂,屁颠屁颠地跟在陈然的身边,围绕着他。

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三位青年眼中,当中有一位黄发青年叼着烟,吊儿郎当地冲着远去的两个背影努努嘴,略显傲慢地说:“还真不愧是咱们班的媚a男,这是饥渴到什么程度了,连咱们公认的废柴殿下都要去勾搭,啊——”

烟直接被拍到了地上,脑袋也是火辣辣得痛,这人直接被打了个趔趄,脸色发青,立马直起身子,怒目圆睁道:“那个混蛋敢对老子——”

“警告一次。”站在跟前的是金发碧眼的机甲训练课教授,向来爱开玩笑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眼帘低垂,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下次,再在教学楼内抽烟就是记过处罚了。”

黄毛不敢动弹,看着教授颜色极淡的唇噤声,“根据联邦宪法,诽谤军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唇角微弯,又露出了平常笑眯眯的神情,“送进看管所可就不好了,听说里面都是一些饥渴难耐的小可爱们呢。”

此话一出,旁边的两个alpha瞠目结舌,只感觉下体发凉!什么小可爱,里面分明都是一群活见鬼的疯子!几百年没有释放过欲望的疯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性!

平日里温和的教授此时吐露出来的每一句话语都显得冷酷无情,直到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离去,三人当中一位才敢讷讷地开口道:“纳撒尼尔教授平常有……这么阴阳怪气吗?”

这里的发生的摩擦陈然尚且不知情,或者说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他此时和刚刚结识的beta来到和其光楼下,这时候他也知道了这名beta叫塞里斯。

他们戴上士兵文明号的绶带,分别站在两个银色机械电梯门口,主要的职责便是给学院里的教授老师、受邀参加校庆会的各界大佬们按动开关门按钮,顺便给予微笑和注目。

“这学校真事儿逼多,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糟老头、想出来的恶心人的玩意!又不是几千年以前,自动电梯又不是感应不到有生命特征的人!还搁那傻逼似地给人微笑呢——这是要复辟帝制吗?!干脆再来个三叩九拜得了!”

路上听到的新生带着口独具特色的地方言语,那吐槽噼里啪啦地跟连环炮似的从嘴里吐出来……正在站岗呢,就忍不住地想到了……陈然有点忍俊不禁,眼里不由得浮现起了淡淡的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有上级来,不可以——”不远处负责监督的二年级学长放在以往就立马开口制止了,可在对上那双润泽的黑眸时,他突然愣住了。

然后就看到一脸正直的青年微微歪了歪头,冲他眨了眨眼,那卷翘的睫毛下黑眼眸里仿佛有数颗小星星,一颗颗蹦跶着出来,无辜地问他想要说什么。

天啦噜,什么时候学校里有这么高俊的oga了?

连圣剑学院不招收oga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腹诽都不自觉用上了星网上oga的口头禅——学长大脑直冒烟,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呃、不可以这样站得笔直,不、不然待会会累的……”

“好的,学长,我知道了。”

外向开朗、往往借着这样的机会对学弟学妹们颐指气使、耍威风的学长放下偃旗息鼓,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特别拘谨,看着面前着一身挺括利落的作战服的黑发青年踌躇着,脸涨红得像关公。

如果现在去要个联系方式……应该也不算假公济私吧?

学长正准备为自己的付诸行动,一只结识修长的手臂就越过他眼前、勾在了他想搭的肩膀上。这人没有穿军绿色外套,黑色短t勒住上半身贲发的胸肌,身材伟岸的男人就这样插在了他们中间,将青年往怀里扣,同时也隔绝了他看向漂亮“oga”的视线。

那肯放过这个脱单的绝妙机会,学长往他们身侧,正想训斥这个不讲礼数的alpha,告诉他什么叫做先来后到时,就听见一个懒散的嗓音传过来——

“出来这么着急?”

用了点力气,将青年的头按在左肩上,感受着那温软的发丝拂过脸颊,内心舒服地喟叹,手上仍温柔地帮陈然整理好歪掉的肩章。高大的alpha圈住体型稍瘦的“oga”,看起来十分具有美感,唯有石化在原地的学长浑身发抖——那一双转过来的碧绿色眸子里波澜不起,目光冰凉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

“竟、竟然是……”泽、泽维尔?

三年级的学长,传闻中冷酷无情的男人,两年以来成绩斐然,作战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拒绝接触一切oga吗!怎么会对一个生面孔这么温柔?

化身团子实体的诺休爬上陈然肩膀,此时它毛发发黑,嘀嘀咕咕道:【肩章明明没有歪掉,真是让人和系统都厌烦的恶心眼镜蛇……】

它可是永远忘不了,维修回来就赫然被罪魁祸首抓在猫爪上。

这是什么情况?

马上就有甜腻的娇吟声为他解决了一大半困惑,听着那团破碎的衣物中央传来的叫唤,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小猫身体上的不适,更别提空气中已经在弥漫着微弱的信息素的气息。

陈然:“……”

……现在把猫送去主角攻那里还有救吗?

大无语事件又发生了,真是离了个大谱。

承接主角攻的部分剧情需要帮斯提吉安缓解欲望吗?

话说原着里斯提吉安没有这么快进入发情期的吧?

不是先在主角攻那里培养了一段时间感情,对这个贪财好色却一身正气的主角有了大致印象,萌生悸动心理时候正好遇上发情期吗?

……

看着感受到来人还将屁屁一点一点挪出衣物、高高翘起来的小猫,陈然的困惑溢于言表。

这真的是原文里描述的生性高傲的配角吗?

他、得心应手到不至于让人反感了……

话是这样说,但——z103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热烈的火,刚刚萌生出来的牙齿也在咯吱咯吱作响!竟然要把它丢出去,它哪里比不上那个低级系统吗?可恶,下次除了必要的情报提醒,它在也不上线了!

“乖,待在这里吧。”

z103的一切心理预设都在陈然的举动一一被瓦解,没想到这个笑得戏谑的青年只是将它从左肩上轻轻提溜到了右肩上,然后弹了弹它的小身子,让它“啪唧”一下翻滚到右侧的脖颈上。

这人贯会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没等z103发怒就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一刹那怒火便做了满天的小粉心,整个团子都迷迷糊糊起来了。

不知何时垂落下去的小触手也不知何时再次张开,抱住那温热的皮肤,贴贴、蹭蹭。

行吧,那就原谅你不把我放在左肩上。

这一人一统的心情都还算是愉快,即使z103莫名希望这段路在漫长一点也无济于事,要踩的剧情点还是来了。

月光如水,映衬水中人的皮肤光洁如细绸,清爽白t紧紧地贴在身上,秒变作半透明的效果,衬得单薄的背部更是诱惑至极。在氤氲的水汽中,他抬起皓白的手臂,滴滴水珠便顺着优美的线条流淌、滑落。听闻后方传来的动静,水中人不经意回头,就发现有人在暗处窥探,想到自己的身体落入他人的目光里,立马伸手遮挡住了胸,羞红了脸。

原本仿若一朵在水中盛开的冰莲花,美得不可方物,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下却像是天仙下了凡,瞬间活泼生动起来。

如果没记错,里对这位配角的描述是这样的?

可——眼前这位,背部宽广厚实,甚至没等陈然踢一脚岸边那截断掉的树枝,这人就警戒地回过头来。

见到了来人,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垂下头时墨黑色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趣味。

不仅是外貌,行为也没有如里描写的那样,惊觉被人窥视了整个身子,娇羞的寡夫手忙脚乱地拿一件衣裳遮挡,却只能遮盖住一小片地方,更是让人欲望大作,兽欲狂起——

此人只穿了条平角裤,上岸后拿起放在石头上的睡袍,随意地收掇了一下,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那凌乱的衣物下,没有若隐若现的小红豆,胸肌、腹肌、人鱼线倒是一览无余!

打量着这样的配角,陈然环臂站定在侧,微微眯起眼睛。

【叮——】

【请宿主完成里娇弱无比的寡夫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拽住他往身上靠。

一个不妨埋胸了的陈然,嘴巴错愕地微张,不慎用牙齿磕上了凸起的乳头。

“扑通——”水花四溅,伴随先落水的男人一声沉重的闷哼声,还没站稳脚跟,然后陈然就感受到一阵大力从护着脑袋的手传来,拼命地将他的头往面前的胸膛压。

“唔!”还没合上的嘴巴就那么包裹住肉乎乎的奶头,脑子还没回过神,想起系统下发的任务,索性伸出舌尖轻轻触碰傲然挺立的乳尖——

这个英俊非凡、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淋漓尽致的荷尔蒙的男人,不久前丧失了自己的丈夫,此时却仅仅因为被另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碰了乳头而放声浪叫起来!

“操!爽!”

“呼,不要停——”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命令式的语气也从未从这个野性至极的男人口中抛弃,“真是,怎么这么会吸?!你的嘴巴天生就是给我吸的、嘶!”

陈然用牙齿研磨了一下,不满地咬上乳尖。这个寡夫痛呼出声,扣着脑袋的手一瞬间用力又松懈了下来,面上倒是欲仙欲死的。

“哈!”

为了维护剧情而代替寡夫原本就很烦,当下的徐生、也正是当下的许鸿哲,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这个强奸犯丑陋无比、一脚踹飞事后暗暗传播这人猥亵自己的打算,结果没想到这人长得真踏马合他胃口,简直长在他心巴上了!

而这个徐生本来也是有点病的,每天都渴望男人的鸡巴渴望得不得了,见到街上走的汉子们都想飞扑上去好生舔弄一番!还整天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也不知道给谁看!真给那个病怏怏的死鬼丈夫看不成?!

陈然感觉自己就变成了无情的吸奶机,一会儿被要求绕着圈儿亲,一会儿被要求含住用舌头舔舐,一会儿又被要求着用牙齿提拉起乳头、让它暴露在空气中……方才满足完这个,更是被强迫着往另一个奶头上怼,刚刚的肉粒也不能冷落了,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迫抬起来往那湿漉漉的奶头上放的陈然:“……”

妈耶,这个人瘾比他还要大!

“合、合在一起!”

还没等陈然理解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许鸿哲已经嫌不过瘾将他的头暂时撇开,然后双手向内一推,将大胸挤在一起。那靠在一起的被舔得无比红润的大奶头就这么直直怼进陈然的嘴巴里。

“快、快吸——啊啊啊操!好爽,奶头、奶头都要爽费了!”

边说这话,许鸿哲的五指还牢牢插在陈然的黑发里,狠狠把陈然的头往胸前贯,水下双腿中央的鸡儿更是梆硬,前端显现汩汩黏液,很快惹得平角裤湿润一片。

眼珠翻白、嘴巴张大、面色潮红,许鸿哲整个人的表情更是淫荡至极……

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

水不深,正好漫在两人腰腹处,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的感觉和不由自主涌现上来的想法让陈然皱起了眉。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顺着某人的力捏了一把乳头,这下更是难受起来,这种工具人的感觉……

就像是钢铁直男掏出大屌发现要插的洞是肛门、身下躺的是男人那样,是两眼一闭提枪就上,还是默默地把屌放进裤衩、提步就走?

反正他是后者,简直索然无味,瞬间心如止水!

【统,任务完成了吗?】

再怎么说也带过成百上千个宿主,经历过数不胜数的类似事件,但是当艳事主角换了个人,z103突然有些难以接受起来,莫名涩涩的……这下听到乍然而起的熟悉声音,它一愣,内心竟然有种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非常好的事,而感到愉悦起来。

【宿主,欸……】这时候它才发现自己忽略了面板上升腾起的信息,匆匆浏览一遍,回复道:【完成了完成了。】

虽然主动方和强迫方倒转了过来,但毕竟算得上十八禁内容,以往宿主提交这样的画面结局一般都能准确地达到目的,无往不利、屡试不爽,不成熟的检测功能也因此没有升级。

【好昂。】

这边刚和z103沟通完,陈然就抬起了他的头,线条分明的脸庞如同深邃的湖面,波澜不惊,透露着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下许鸿哲才发现他面色冷淡,甚至还有一丝厌烦!看不出一丝情动的样子。

怎么会……

设定里不是说他患有轻微的性瘾吗?怎么看上去……比正常人对性都更冷淡?!

这厢徐生还在惊愕,那边陈然已经准备上岸了。

许鸿哲见他头也没回,这下也回味过来,估计是他的表现吓到了这胆小怕事的懦夫。毕竟剧情里可是说寡夫欲拒还迎,害怕被揭露的样子让原本不敢做到最后的黎枫然欲火焚身,提枪就是干!况且烈夫下海的感觉可比风情万种的媚娘操起来更带劲。

思及此处,许鸿哲只能强按捺下身体汹涌上来的欲望,站在水里,冲着湖上的男人扬眉道:“今天的样品,不要了吗?”

这话让陈然灵光一闪,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日后发展成为的肉体关系,黎枫然和徐生这二人还有一层伙伴关系。

近来村镇上兴起了卖血风潮,迫于生计,蛮多农民都选择以这种方式补贴家用。他们是得到了报酬,那从事抽血行当的人更不消说,赚的是盆满钵满。而这寡夫,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竟是和那些小作坊都有点勾当在里面,也自连着雨露均沾。

瞧着眼前这陋室就知道,外头看着破败的不成样子,进了屋子里可金碧辉煌着呢。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当下这许鸿哲说的样品,自然就是和两人都有所关联的了……

陈然头脑风暴,面上不动声色地跟着许鸿哲进了屋。

许鸿哲也不避讳,领着他就进了里屋,拨开中心一块地板,地窖入口赫然映入眼帘。

地窖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陈然挑挑眉,心下暗想着这寡夫还挺高级,整了个感应灯出来,领先村里人几十年。却没看见许鸿哲眼睛一片幽深,细细看着底下那仿若深不见底的洞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许鸿哲捋了捋衣服,制止了陈然跟随的行为,选择自己一个人下去。

徒留陈然一人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四处打转,慢悠悠地欣赏起了墙壁上的画作。

不得不说,这据说读过不少书的寡夫,除了嫁给文中那个没点本事只有脾气的丈夫之外还是挺有眼光的。

不论是屋内的布局,还是这闲置房的布置,看上去都简约大气,独具个人特色。

不过……当陈然走到椅子边,正想坐下来好好思量一番时,就看到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幕巨大的红布,此时被风微微吹起一角,露出下面的画作边缘。

刚刚还是微风徐徐,这下突然狂风大作起来,窗户都被风吹得嘎吱作响。即使红布四周都被钉子牢牢扎实在墙壁上,但也架不住这大风,说来到也奇怪,除去这摇摇欲坠的窗户和被掀起来的红布,屋内的东西竟是纹丝不动。

眼看着那画作要掀过三分之一,已目睹那冰山一角的陈然一愣,忽地一声震响打断了所有动静,地窖门“砰”地开了,屋内一切躁动平息。红布又紧紧贴着后面的画作,松动的钉子瞬间复位,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陈然顺势看过去,只见得一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先是伸了出来——

他眸光一闪……刚刚关了门吗?

一切都需要静观其变,陈然这么想,也这么做。

不过下一秒,饶是他也忍不住暗暗心惊了起来。

那只手先出来后,另一只也紧跟着伸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特制的透明袋子,里面明晃晃流动着红色的浓稠液体。

陈然右眼皮跳动起来——

“然哥,这是你要的吗?”

虽然深感荒谬,但……探出头来的人,赫然是徐生!

的确,之前在水中的“徐生”和原文形象完全不符,眼前这个徐生样貌是对应上了,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古怪的感觉。

休且不说那压根不似现代人、直垂过丘臀的黑发,就说刚刚下去的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而这人唇边还沾染着血迹,真得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徐生那雌雄莫辨的脸上倒也没有出现怒意,他轻垂下眼帘,反倒是将血包小心地包裹起来,放在一边。

“然哥,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没给你而生气。”徐生没看他,摸着那包扎好的血包,语气极为轻柔地说着,但莫名地给人毛骨悚然之感。

此时房门半掩,万籁俱寂,唯有z103的声音充斥了焦灼——

【警告!危险指标达到五颗星!请宿主速速撤离!】

不消它多说,陈然也顺着感受到危险凭空出现的黄色牵引走到房门处,便发现关上的陋室大门大敞着。

遥遥望去,像是张大嘴巴的怪兽连赶着将光亮吞噬殆尽,村里所有灯光熄灭接连熄灭了,仅有的灯光在连接寡夫家的桥上升起,还泛着幽幽红光,扶杆上的花忽地开了——

肩膀一沉,他一瞥,正好对上徐生看上来的视线。后者见他看过来,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他的脖子。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粘腻感,陈然默默地把视线又投向前方。

很好,芭比q了。

最初还能听得见风声,接着雨下起来了,窸窸窣窣的昆虫们不知道在哪里作响。树影摇曳中,所有声音都无限地放大,几乎要穿透耳膜。有一瞬间声音刺耳到耳朵近乎听不见起来,不知过去了多久,整个世界渐渐又归于平静。

z103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焦灼的,最后又慢慢地远去了。

雷声大作,狂风来临!陈然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

“陈…相、相公——”感受到身下睡着的是床,陈然撑起了上半身,而后准确地把目光投向说话的人。

那人坐在木雕的花椅上,身穿红色嫁衣,一灯如豆,看不清神色。见床上的人看过来,方才的慌张像是没有出现过,现下倒是神情自若地与之对视,轻启红唇道:“您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呢。”

那怎么可能好,莫名其妙被拉进另一个空间——话说,是另一个位面,还是说梦境之类的?

不管怎么样,真是糟糕啊。

陈然抓了抓脑袋,瞥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徐生。后者见此,露出一个纯天然无危害的表情。

不对,徐生到底还是这个副本里的人,外貌和身份都很贴近……这应该就是z103所提到的古怪之处吧?

【支线任务解锁,欢迎您来到徐生的世界。】

【扮演好亡夫回忆录中的角色,探究徐生,解锁村庄秘密。】

又是这个古怪的声音,不是诺休的,也不是z103的。

【稍作提醒,徐生并未感染疾病。】

明明也是用着一成不变的系统的声音,却带着满满的戏谑,还真是叫人不爽呐。

手指动了动,触碰到衣袖的边角……果不其然,身上穿的也是和徐生一般材质的婚服。

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徐生,陈然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也好,这下能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夜本是洞房花烛,少爷何故一脸愁容?”徐生像是被他的态度戳伤了,低下头来,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状似泫然欲泣。

见此,陈然眸光闪烁。

村里人都说这徐生为那早亡的丈夫守寡,比寻常女人都要忠诚,但是特地给装夫端来给的茶水里却有昏迷的药物在里面……

陈然浓眉一挑,来了兴趣。

慢慢地从这早死的陈家……啧,对了,好不爽,这早亡丈夫竟然和他同名同姓,陈然的思绪在这丈夫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番,而后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生经历大致梳理了一遍。

陈家少爷打小体弱多病,但在当时的年代连吃穿都是难以满足的事,陈家也算是有些财力,不惜耗尽家财为这大少爷求一条生路。奈何公子命途多舛,名医们在探查完陈少爷的病情后却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下了死亡通知单,道是他活不过弱冠之年。

正在陈家人都绝望之际,一次偶然的敬拜神明,让他们找寻到一丝生机。

寺庙里的宗真大师致意道这陈家少爷是天生阳胎,却精元难守,吸引了大量的邪祟。破解之法便是在现时代成人之际寻找到另一阴胎,与他水乳交融,从而将身上的背运转移。

说白了,就是要找到另一个命格相反的人替他消灾。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找到了徐生身上。

而且看这样子,徐生似乎是以女子的身份踏入了这陈家大院。

那大师所说破解之道是这婚礼的举行,当下的洞房花烛夜就是陈家少爷转运的关键时机……

身体内部传来的灼烧感与突如其来的头疼打断了陈然的思索,大师所言的症状出现——但并非是想象中的刺痛,他双唇抿了抿,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另一旁的徐生虽面上不露山水,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这陈家少爷所为,此时见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清醒了过来,心下暗暗吃惊,有了几分思量,手指无意识地握紧,陷入掌心。

“我——”

余音戛然而止,只见这柔弱相公将食指轻放在嘴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徐生才发现少年丈夫的脸色苍白如纸,俊美的脸庞上细密地渗出汗珠,从高挺的鼻梁一直滚落到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许是唇尖感觉到些许咸,不自觉地轻轻蠕动,余下的汗水顺势跌落进衣襟里。

到底是陈家财大气粗,又受固有的思想影响,加之暗处大师的推动,这场婚姻的两位主人公抛去了这个时代标配的中山装与西服,选用了古早的婚服。

于是徐生的目光乘势而下,停留在眼前人从鲜红的状元冠服里探出来清瘦修长的手指上。

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色脉络清晰地爬上手背,此时就那么撑在暗沉的床铺上,凹下一抹深深的痕迹。

……竟是比瑞祥六里的招牌小凤仙都要色情。

徐生不合时宜地对比完,微怔,懊恼。

怎可将这金枝玉叶的少爷同妓院里的风尘女子类比?

明明对这桩婚事和陈大公子这个人都无甚好感,甚而是大婚现场拜天地都如临梦中,只觉得鲜少出现在人前的大公子人设粗略,可见了当下陈公子这模样——竟像是在空白画卷粗略地勾勒上几笔,立马生动起来。

本是这桩强取豪夺的婚事受害者的徐生莫名地想起来,这个身穿喜服的青年方才成年,他是笼中的鸟儿,在爱的囹圄中终其一生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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