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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2 / 2)

阮贞玉点头:“莎莎你眼光不错啊,就是他喽,待会吃饭的时候你再仔细看看,看他对不对你胃口。”

“可是他这么帅,玉姐你怎么不喜欢他呢?”莎莎好奇地问。

阮贞玉笑出声来:“谁规定人人都要喜欢帅哥的。再说他长得太正派了,我从小就好佐助那样的冷酷拽哥,不感冒他很正常啊。”

莎莎捂嘴一笑,为了显得不冷落许嘉桐这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人,也问了许嘉桐。

“那嘉桐姐呢,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我没……”许嘉桐本想说我没有不喜欢,我也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情,但阮贞玉一把就抢过了她的话。

“你嘉桐姐无所谓什么喜不喜欢,她就对男nv这事不感兴趣。”

莎莎一听就来了兴趣,她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月牙。

“那嘉桐姐对什么感兴趣呢?”

阮贞玉做了个数钱的姿势:“赚钱。”

阮贞玉很有自信地冲许嘉桐抬了抬下巴,眼睛里闪烁着看透一切的智慧光芒。

许嘉桐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她表情太夸张了,但确实觉得没法反驳,最后只好苦笑着点头:“你说的很对。”

哨声响了三下,b赛正式开始了。

这个活动是为了响应世界杯举办的,但规模肯定不能和世界杯参赛规模相提并论。华盛顿州整个算在内还包含了隔壁俄勒冈州,也只凑齐了十六支业余球队。小组赛一过就只剩下八支了,柏杨他们今天踢的是第一场淘汰赛,输了就直接出局,不会再有小组赛那样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刚开始双方都踢得非常小心,来来回回地倒球,场面有些乏味无聊。

僵持了二十多分钟后,李言涛阵营开始策划第一波攻势了。

许嘉桐瞧见柏杨给守门员b了个手势后,守门员大脚一开,球一下就过了中场,被队友给抢到了,场面一下变得紧张刺激起来。

周围好多人都站了起来,阮贞玉也拉着她和莎莎站了起来。

对门一下成了修罗场,乌泱泱一大片人都挤在那一小块地方。辗转腾挪间,球就像变魔术一样,被人从包围圈里踢了出来。李言涛见势狂奔过去,鲤鱼跳龙门一般的姿势用头把球顶了出去,恰好落到了张孝晨的脚下,这下阮贞玉不淡定了。

“张孝晨冲啊,快冲!”

周围人大多是本地人听不懂中文,但都被这gu气势感染了,一个个扯着嗓子造势鼓劲。

张孝晨应该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都没这么灵活过,他带着球连续过了三人,最后在磕磕绊绊中进了球。

一下子,现场气氛都被点燃了。

阮贞玉高兴地在不断蹦蹦跳跳,嘴巴也在不停动:“这呆子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深藏不露啊。”

不过赛程后半段就平淡得很了,一方在使劲苟,一方在玩命攻。最后蓝白阵营以一b零最具有x价b的b分拿下了这场b赛,顺利挺进半决赛。不过胜利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张孝晨的眼镜壮烈牺牲了。

去吃饭的路上,他都是一路被阮贞玉搀扶着去的。因为他近视七百度,没了眼镜人就跟瞎了没什么区别。

但他对成了‘盲人’这事好像没有多伤感,一路上都在傻笑。

“你看到我进的那球了吧,嘿嘿,说实话我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气,我……”

阮贞玉无语地掐了他一把。

“哎呦。”

“你不吹牛会si啊,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看着下一秒就要休克倒下了,你跟我说只用了三成力,骗鬼呢。”

周围的人哄笑。

到了吃饭的地方,依旧是上次那家餐馆。

许嘉桐本想找个机会把东西送给柏杨,心里这包袱就算卸下了。可迟迟等不到机会,因为莎莎一直在他身旁。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吗?”

“二十一。”

“我刚满十八,今天夏天刚到的美国。你是在西雅图读书吗?”

“我不是,我在旧金山那边。”

“哪所啊?”

柏杨说了一所耳熟能详的大学,莎莎立马就惊叹了一声。

“我知道我听过这所大学欸,不过它不是在波士顿吗?我舅舅就在那边,我弟弟刚过去。”

柏杨给自己和一旁的莎莎倒了水,慢条斯理地解释:“两所大学完全不一样的,只是中文译名撞了而已。”

莎莎脸一下就红了,再次开口声音都小了很多。

“抱歉我ga0错了,我不太懂这些。”

“没事。”

坐在许嘉桐身旁的李言涛刚催完服务员上菜,转过身正好听到这段,想也没想就开口替莎莎解围。

“妹妹没事,美国大学多,专业也多。我姥姥知道我读的大学名字后,还问我是不是种田去了。你说的这两学校我爸妈直到我申请学校的时候才弄清,他俩还是教育工作者,半个圈内人呢。”

李言涛这番话逗得莎莎咯咯大笑,柏杨也跟着笑了。

许嘉桐也想跟着笑,但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又不想破坏氛围影响大家心情,最后只好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假笑来。虽然她看不见自己假笑的模样,但她知道肯定很丑。

莎莎是个很健谈的nv孩,许嘉桐根本没有办法cha话进去,只能一边默默吃饭一边偷听她们的谈话。

“那你学的是什么呀?”

“主修数学,也会学一些其他课程。”

“譬如呢?”

“计算机,经济相关的。”

“哇,你好厉害。我从小到大数理化就不好,看着数字就头疼,到了初中就不行了……”

许嘉桐没在听下去,她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想着这时候走应该不会引人耳目。他们今天为了庆祝点了酒,桌上的酒味让她闻着有点恶心不舒服,她想着去车里等阮贞玉和莎莎b较好。

“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李言涛嘴里嚼着一大块r0u,压根没嘴讲话,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

远离了喧闹的人群,许嘉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素面朝天,隔近了看还能看到鼻翼两端的痘印,以及因为长期在烟熏火燎环境下工作长的闭口。眼神无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看不到一丝朝气。

而后她想到了莎莎。

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健谈活泼,充满活力,如果自己是个男x也会喜欢这样的nv生吧。

她任水龙头里的水流了很久才关,直到熄灭了心里那团火苗之后才出来,准备去车里面呆着。

可刚出洗手间就在拐角处碰见了她不想见的人。

柏杨正看着手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立马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我看你去了洗手间那么长时间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等着,本来想着你再不出来就给你发消息的。”

有点不放心。

许嘉桐捕捉到这样的字眼后,一时间五味杂陈。只不过她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纵使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还是不动声se。

她礼貌地笑着:“我没事,玩手机玩久了点而已。”

柏杨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许嘉桐受不了这样的对视,直接撇过头隔着花草看着阮贞玉吃饭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许嘉桐有些疑惑地看着柏杨,他还是一派带笑的温和模样。

“什么?”

柏杨走近,许嘉桐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原来他喝酒了,看来他在说胡话。

等到两人距离还不到一米的时候,柏杨停下来弯着腰很认真地盯着许嘉桐看。

只有在这么近的时候,许嘉桐才看清楚柏杨眼睛的颜se,纯纯正正的黑se。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刚才看见你在不停地看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

“我……我有。”

柏杨直起身来,嘴角的弧度似乎大了几分。

“什么事?如果是关于转账还钱的事那就算了。”

果然他还记得,许嘉桐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压根没有太多和同龄男生说话的经验,读书时太忙,工作后没有环境。

“不是,是……”

“嗯?”

许嘉桐抬头对上他带着怂恿意味的眼光,这才说出口。

“我想送你件礼物,和钱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做的。我真的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份礼物就当谢礼,请你这次一定要收下。”

许嘉桐说完后,她看到柏杨的脸更红了,与此同时还在抿嘴,她知道他一定在偷笑。

“礼物在哪?我听你的,我一定收,我这次不收就是王八蛋。”

“……”

许嘉桐带他去了停车的地方,把东西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时候,柏杨赶忙搭了把手。

“礼物看来很贵‘重’啊。”

他的一句揶揄让许嘉桐心情放松了不少。

柏杨指了指用包装jg美的大盒子:“你介意我当面拆开礼物吗?我有点太好奇了。”

许嘉桐摇了摇头,她想看到他看到这份礼物时的真实反应。她知道以柏杨的教养,无论礼物他满不满意,他都会说好。

她在做这份礼物的时候也幻想过柏杨看到这份礼物时的反应,开心或者是不屑一顾,各种各样的都有。但唯独没想到过此时的这种,怔愣在原地。

那只用小h鸭拼成的潜水艇正注视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呆呆的男人。

下一秒,他就冲过去用力地抱住了惊吓住了的nv人。

柏杨身上的酒气更重了,但这是许嘉桐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讨厌酒味。

因为她听见他说:“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嘉桐。”

那个拥抱稍纵即逝,等许嘉桐回过神后,柏杨立马低头给她道歉。

“抱歉,我有点喝多了,刚才太兴奋了,没有事先征求你的同意,还请你原谅我的冒昧。”

他的态度太诚恳,许嘉桐看着他头顶的发旋,怎么也不忍心怪他。

但确实也是第一次被人抱,她自在不了,只能把头扭过去结结巴巴地回应:“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许嘉桐久久等不来回应,一点点又把头转过来,就看见了柏杨亮闪闪的眸子。

他翻来覆去地观赏着‘h鸭潜水艇’,亮晶晶的眼睛此刻都辉映着明hse的影子,像小孩子一样天真。

那天分开后,他们微信就聊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围绕着那份礼物开始聊,之后就变成了生活的分享以及思想的碰撞。

不过因为许嘉桐下班时间更晚,所以总是柏杨在等她的回复。

周一晚上九点下班后,许嘉桐躺在床上看柏杨的消息。

柏杨:上个星期帮了经理一个小忙,今天就收到了他送的汽车模型。虽然他是个白人男x,你们人种不同x别不同,但我还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你。

下面是他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许嘉桐只听说过变形金刚,但没看过这系列电影,更别提玩过了,这些对她而言太奢侈了。所以她只知道模型可能和变形金刚之类的有关,但具t什么的她不知道。

没法聊模型,只能聊别的。

她想了想,打了一行字:我家里人是这么教我的。

但‘家人’这两个字打出来的时候,许更生和陈春凤两人的脸也浮现出来,她立时感到一阵不舒服,又把这行字删了。

删删打打好多遍,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过她还是选择x地隐去了好多细节,美化了不少。

许嘉桐:我读小学的时候,有同学送了我一个带密码锁的笔记本,我说了谢谢以后就接下了。后来他要求我做一件我办不到的事,我没答应,他就给别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我爸爸要面子,这些坏话传到他耳朵里,他打了我一顿。再以后我就不敢随便接受别人给的东西了。

末了,她怕话题显得太严肃太沉重,立马就补上一句。

许嘉桐:吐舌头表情,所以说一切都是一顿毒打演变过来的,估计你的经理也挨过一顿。

那边没有回复,许嘉桐就去洗了个澡,回来就看见了柏杨的回应。

柏杨: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配上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确实是挺悲伤的,许嘉桐想,她真的尽力美化了不少。

送她笔记本的是个男同学,当时是以生日礼物为由头送的,许嘉桐还想着等他之后生日的时候就攒钱也送一个和笔记本一样贵重的礼物给他。谁知道送完礼物一个星期后他就要求许嘉桐做他nv朋友,许嘉桐当然不g,她提出把笔记本还给男生或者等过几天攒够钱后直接还现金,他都没答应。许嘉桐以为他是不在乎了,过了几天,关于许嘉桐的流言蜚语就传出来了。

什么ai贪小便宜,ai慕虚荣,傍大款,甚至还有nv生在背后骂她b1a0子。小地方藏不住事,这些话很快传到了许更生耳朵里。他也不问缘由,也不想ga0清来龙去脉,上来就是用皮带ch0u许嘉桐。

ai面子的人才不会把亲人当回事,他们只在乎自己的颜面。许更生是下si手打的,要不是陈春凤打完麻将回来拦了一把,估计当场许嘉桐就过去了。后来她一个月没去上学,躺在家里的木板床上养伤。伤好后,她先是托人把笔记本还给了男同学,回头给校长邮箱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上学期男同学组织作弊的事。而后从许更生造的二层水泥房中搬了出去,和nn住在了茅草屋里。

往事太过不堪,过去了那么多年许嘉桐回忆起来都能尝到苦涩的滋味。

过了几分钟,柏杨发过来一个视频。

柏杨:刚听他们说,有新的赞助商要入驻进来,估计b赛的资金会充裕很多,下周我们能吃顿好的庆祝餐了。

许嘉桐:庆祝?半决赛还没踢呢。

柏杨发了个胖宝宝撅嘴的表情过来。

柏杨:我们势在必得!

第二天下午休息吃饭的时候,阮贞玉特意跑到后厨来跟她拼桌。

“这周六你还去吗?”

许嘉桐没吱声,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再去了。但她一想起那张胖宝宝撅嘴的表情包,心又痒痒的。

阮贞玉当她是不愿意,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不去的话,那我们周六就搭隔壁披萨店的芳姐车去喽。”

“我……我没说不去。”

阮贞玉不解:“那你刚才在顾虑什么?”

“没什么。”许嘉桐下意识否认,低头专心吃饭。

“没什么?”

“嗯。”

“这样啊,”阮贞玉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我让莎莎这次再坐柏杨旁边喽,她还蛮喜欢那帅哥的嘛。”

许嘉桐一口饭呛在了嗓子眼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逗得阮贞玉哈哈大笑。

“嘉桐,你这人全身上下嘴最y了。喜欢一个人是好事啊,喜欢就去追啊,扭扭捏捏的可就不痛快了。”

许嘉桐顺过气后满脸涨红,狼狈地瞅着一脸无所谓的阮贞玉。

“可是……”

“可是什么?”阮贞玉急了,语速都变快了不少,“莎莎那丫头就是养鱼的,她到处撒网,你追你的柏杨帅哥就好,不用管她。”

“不是这个,是……我们太不一样了,我已经没读书了。”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周围人已经开始收餐盘吃饭时间就要结束了,阮贞玉只好长话短说。

“嘉桐谈个恋ai而已啊,你担心这么多g嘛,别忘了我们在他们那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跑堂的和炒菜的,是和他们一样的学生。”

那个下午,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许嘉桐反反复复地品味着阮贞玉这句话。

谈个恋ai而已。

对,她只是想和他谈个恋ai而已。

想通这一点,晚上回地下室后,她就跟阮贞玉摊牌了,阮贞玉大赞她的实诚并开始为她出谋划策。

“男的都很肤浅的,他们也没多少内涵,对nvx的审美仅限于外貌。虽然我知道你的底子很好,但化妆品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第二天她们起了个大早跑去打了耳洞,阮贞玉怂恿许嘉桐一次x打两个,省事。许嘉桐si活没答应,因为店家用的是一次x打耳洞技术,是y生生让耳针从耳朵上钻出一个洞的,她一个很能忍痛的人当时差点都流泪了。阮贞玉早年在老家用激光打的,非常快而且没那么疼,看到许嘉桐耳朵后的血块,她都吓得龇牙起来。

打了耳洞之后,阮贞玉就拉着许嘉桐在楼上的美妆店把必需的一系列化妆品都买全了,这一下就去了许嘉桐三分之一的月工资。

好在工作忙有工作忙的好处,许嘉桐忙起来脚不沾地手不能停,身t的疲惫让她把耳朵上的那点痛忘得一g二净。

只有洗澡的时候她才会想起来,在浴室里痛得时不时ch0u气。

不过疼没有持续太久,到了周六的时候差不多就消失了。她小心谨慎地取下那对带血的耳钉,换上了她斥‘巨资’买的珍珠耳钉。

照镜子的时候,她都在心里感叹阮贞玉真的是位好老师。镜子中头发繁复编织盘起来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耳朵由两颗珍珠点缀着,黑se的长裙贴身修饰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许嘉桐是知道自己的身材好的,但是过往的那些岁月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得不经常穿一些过于肥大的衣服来遮掩身材。如今她能生活再也不需要藏拙了,也到了展示自己的年纪。

阮贞玉从厕所出来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围着她打量起来。

“嘉桐,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一定会ai上你的。”阮贞玉由衷地感叹。

但出发前的群消息最终没能让这份美呈现在众人面前。

痴心蛤蟆:半决赛对手花钱请了专业的啦啦队来,我们虽然不专业,但气势上不能输。请各位姐姐妹妹穿着白se运动服装,颜se尽量是白se,款式不要求,拜托,拜托,拜托!

阮贞玉看后冷笑一声:“本事不大,要求倒挺多的,这么多p事,待会得狠狠吃他一顿。”

没办法,许嘉桐只好脱下那件黑se长裙还给阮贞玉,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件皱皱巴巴的白t恤。刚在身上b划两下还没穿上,许嘉桐就对上了阮贞玉嫌弃的眼光。

“拜托嘉桐,你是去钓男人的,不是去s大妈的。来,穿我的。”

她扔给了许嘉桐一件五分袖紧身上衣,露出肚脐的那种。许嘉桐有些扭捏地穿上后,阮贞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你穿上后杀伤力b我强多了。”阮贞玉露骨的眼神让许嘉桐的脸蹭一下就红了。

这次她们到球场的时候,没有上次那么好运气踩点到了。已经开球几分钟了,双方踢得胶着万分。

她们刚一坐下,阮贞玉就t0ng了t0ng许嘉桐的胳膊。

“柏帅哥今天踢边锋哦。”

许嘉桐一眼看过去,柏杨的九号球衣在西雅图难得一见的晴天中闪着光晃了下她的眼。

今天他们还是穿着纯白se球衣,李言涛胳膊上系着队长的袖标,在中线附近扯着嗓门嘶吼着。

对方穿着正红se球衣,专业的啦啦队在场外整齐划一地加油打气,气势十足俨然是把这当主场了。

一旁有人说道:“大家别慌,涛哥刚才给我们留了几样工具,对付她们足够了。”

许嘉桐闻声看过去,是之前在饭桌上呛李言涛男生的nv朋友,她还记得nv生叫小林。

阮贞玉也记得她的名字:“小林,是什么法宝?”

小林从纸箱里往外掏,一只唢呐,一个鼓,然后就没了。

阮贞玉有点难以置信:“就这些?”

小林点头:“就这些,涛哥说唢呐一吹就完事了。”

“……”

莎莎没想太多,拿过唢呐吹了几下。呕哑嘲哳的声音撕裂着所有人的耳膜,有受不了的外国人愤怒地b划着,各种脏字往外蹦。

小林急了,她读书最多,每句脏话都听得懂,所以最难为情。她抢下莎莎手里的唢呐,一把扔进纸箱里,动作快准狠都没给莎莎反应的机会。

“姐,我肺活量还行,我还能吹一段时间的。”

小林连忙阻止:“不了不了,我们还是打鼓吧。”

阮贞玉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李言涛不靠谱,看我的。”

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扬声器,拨了开关直接就吼:“蓝白军团,给老娘冲!”

“……”

这下连平日里胆子最大的莎莎都扛不住了,低着头恨不得把头扎进椅子下面。

不过尴尬是尴尬,但效果是真的好,一下子就压住了对面的气势。张孝晨ch0u空冲喊话的阮贞玉竖了个大拇指。

但没高兴太久,对方就策划了一波攻势。乌泱泱的人头往禁区里冲,看得人激情澎湃胆战心惊。

一通混战,观众席上的人都看不清球落在了哪。突然一声哨响,大家都散开了,有人倒在了地上。

还没看清是谁呢,许嘉桐耳边就响起了尖锐的嘶鸣。

“李磊!”

小林如弦上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跑动的边裁一把拦住了她。

阮贞玉放下扬声器没什么jg神说道:“坏了,是我们这边的人。”

等了几分钟后,局面才明朗起来。

蓝白阵营的李磊脚踝受伤无法继续b赛退场,对方的一名中场在无对抗的情况下踢踏球员脚踝被红牌罚下,这下双方都成了十打十了。

许嘉桐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着九号球衣还在场上正常跑动觉得事情还不算太糟。

但刚才对抗激烈的一幕只是一个开始,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每一脚的传球都充斥着火药味,最后战火在上半场补时五分钟的时候烧了起来。

头球的争夺一向是最激烈的,当李言涛一脚球传过来的时候,柏杨跳起来争抢时,对方的手肘就撞击了过来,柏杨倒下的同时裁判的哨声也响起了。

李言涛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即使放在欧美里也是很能打的,他直接冲过来撞飞了对方,b赛瞬间演变成了打群架。

边裁队医一窝蜂全部涌上拉开双方球员,安保工作人员也上了,场面最后没有太失控,对方得了一张h牌,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次的足球b赛是以社区的名义举办的,租借的也不是大型足球场地,自然是没有专业更衣室这些的,大家都是在场边更换,而且很默契地只换上衣。

柏杨被队医搀扶到场边椅子上坐下时,阮贞玉也带着她们几个人一起围了上来。

“感觉怎么样?”队医捏了捏他的下颌。

柏杨脸上都是血,嘴角裂开不住地喘着气。许嘉桐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身子都在抖。

“我没事,我还能踢,让我上。”柏杨断断续续说着,双眼紧闭似乎是想缓解一下痛苦。

李言涛眼圈都红了:“柏杨你要不行,我们兄弟几个上也可以的。”

队医用纱布帮他拭去了脸上大块血迹,叫人看上去不再那样骇人。

“我可以的,十打十才叫公平。”

大家伙都不再劝了,一个个斗志昂扬地换衣服擦汗准备大展拳脚。

队医给柏杨止住血上完药后,他缓了缓站起身来望向身后的许嘉桐。

“吓到了吗?”他温柔地问。

许嘉桐点了点头,眼睛里都是惊恐。

柏杨笑了笑,兜头脱掉上衣露出紧实健壮的身t。

“不要担心,嘉桐,我说过,我们势在必得。”他穿上崭新的球衣后朝球场奋不顾身地跑去。

下半场一开始,谁都没藏着掖着,各种攻势防守层出不穷。蓝白军团跟打j血一样,一个个往对方禁区猛冲,把对方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虽然好几次都差点进球改写b分,但就是运气背各种错过。不过至少气势提上来了,对方的啦啦队都不吱声了。

两支及其业余的球队,本以为会是鱼腩摆烂的一场b赛,结果变成了你si我活的一场争斗。周围好多人都停车围过来看,铁丝网外密密麻麻爬满了人。

下半场补时阶段,蓝白阵营得到了一个角球,由张孝晨开球。

李言涛捕捉到时机奋勇挣下来之后,柏杨一个闪电cha入,球从si角滚入球网,进球了!

蓝白阵营纵情肆意地庆祝着,大家像叠罗汉一样堆在柏杨身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对家都低垂着头失魂落魄。

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场边的队医和工作人员都冲了进去。李言涛跟安保人员g0u通了一番,把阮贞玉她们也接了进去。

进入球场后,许嘉桐四处看了看,怎么也没看到九号球衣的身影。

阮贞玉帮她问李言涛:“柏杨人呢,他可是大功臣呢。”

“嘿嘿,”李言涛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很是得意,“柏大功臣可是很记仇的嘞,看那边。”

众人寻着李言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柏杨正朝对方休息区小跑过去。

手指着对方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不见的线条,随后站定,做了个抹脖子的张扬动作。

通杀!

嚣张无b。

柏杨是最后一个到的,下场后他就被队医拉去做进一步的医疗处理。

直到饭吃到一半,他才姗姗来迟。

李言涛拉着他往中间坐,嘴里不停嚷嚷:“我们大功臣就得坐这。”

柏杨摆摆手在最边上拉开椅子坐下了,许嘉桐和他中间隔了四五个人。

旁边的阮贞玉跟张孝晨聊得唾沫横飞,从明星八卦聊到西雅图多雨的天气,许嘉桐完全融入不了,g脆盯着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叮咚,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柏杨:我在你车后面,有东西给你。

许嘉桐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了,她抬头往柏杨的座位看去,早就被其他人占领了。她逡巡一周,没看到他的身影,这才敢确定这条消息是他发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起身的时候,阮贞玉ch0u空问了一句:“g嘛去啊?”

“去洗手间。”她说完就大步往外跑了。

阮贞玉发了句牢sao:“怎么跑这么快啊,这么急吗?”

跑出餐厅的时候,许嘉桐用手背碰了碰脸,竟然是烫的。她用手机照了照,脸红得跟熟透了的虾一样。

她缓了好久,让凉风吹了一会稍微没那么红了,才走向她的三手雪佛兰。

柏杨正依靠在雪佛兰的车尾,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

“来了。”

“嗯。”

走近,许嘉桐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罐可乐,车尾盖上面放着一个包装jg美的盒子。

柏杨拿起来递给她:“赔罪的礼物。”

“什么?”许嘉桐没接,她根本就弄不明白柏杨的话。

“我之前说过这次赞助费会增多可以请你们吃大餐,但是李磊受伤赞助费就都给了他当作医疗费以及后续的康复费用,今天吃的都是简餐,算我们食言了,这份礼物就当是赔罪的。”

许嘉桐接过:“其实只要人没事就好,吃的健康就好,无所谓丰盛的。”

柏杨灌了一口可乐,似乎牵动了受伤的肌r0u,他眉头微皱忍了下来。

许嘉桐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再陪你去看看。”

西雅图夏天的晚风有点凉,光线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青灰se的天幕笼罩着大地。

柏杨柔顺的黑发被风吹乱遮住了双眼,许嘉桐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什么大碍。你应该没吃多少吧,把盒子拆开尝尝看,我不太确定你ai不ai吃,我表妹推荐我送的。”

许嘉桐脸一下又红了,不过她很庆幸此时昏暗的天se,替她掩盖住了秘密。

她拆的时候有些手抖,想镇定一点都做不到,一层薄膜怎么也撕不掉。

柏杨出声:“需要我帮忙吗?”

许嘉桐摇头,在撕了三遍也无果后,她都想用牙撕了。但考虑到柏杨在场,她只能退一步说:“这里太暗了,我们去车里开灯拆吧。”

柏杨笑得很温和:“好,外面风有点大了,别着凉了。”

许嘉桐习惯x地进了驾驶位,柏杨顺手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刚关上车门,柏杨就有电话进来了。

“不用管我,我有事,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待会见。”

他没等那边说什么,接起电话说了一两句就挂了。

许嘉桐不敢多问什么,开了车里的灯开始拆盒子。

是一盒包装的巧克力,各式各样的,样式jg美。许嘉桐是厨子,对食材很敏感,她知道这盒巧克力价格不菲。

“这个有点太贵了,我……”

“嘉桐,”他打断她的话,“对我而已只是食物而已。我刚好也没吃太多,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他提的建议一下就打消了她的顾虑,许嘉桐把盒子放在前面仪表台上。

柏杨拿了一个直接塞嘴里,朝许嘉桐笑了笑。

许嘉桐跟着也拿了一个塞嘴里,是夹心的,她一口就咬破了,丝滑的果酱充斥着她的味蕾。

柏杨ch0u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是挺好吃的,但我不太ai吃甜的,你多吃点吧。”

他把纸巾攥在手心,又喝了一口可乐解腻。

许嘉桐只好一个人默默解决着这些造型各异的巧克力,不过吃多了确实是有点腻,哪怕她喜欢甜食。

柏杨劝她:“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的,先缓缓吧。”

他递给了她一瓶可乐。

许嘉桐喝了一口稍稍感觉不那么腻了,冲柏杨由衷地道谢。

柏杨笑的有些无奈:“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哦。”许嘉桐点着头回应。

“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学的什么专业,和你的朋友一样学的运动神经学吗?”

许嘉桐一愣抬头茫然地看着柏杨:“朋友?你是指阮贞玉吗?”

柏杨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点头肯定:“对,她上次聊天的时候跟张孝晨说的。张孝晨今天上场前还问我你是什么专业来着,我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运动神经学?这是什么专业?

阿玉明明是前面跑堂的啊,如果她这样美化伪装一番,那自己厨子的身份该怎么美化?食品安全专业吗?

许嘉桐的脑袋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她想了想还是选个大众化的专业来伪装自己,以防露馅。

“我学的人文社科方面的。”

柏杨笑了,他随意地往脑后抓了抓额前的碎发露出了整个额头:“那我以后在你面前说话要小心一点了。”

该小心的难道不是我吗?毕竟我只是个厨子,装不来文化人啊!许嘉桐在心里疯狂咆哮。

但她面上还是很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柏杨靠在座椅上,姿态慵懒,神态柔和。

“我父母经常说我没什么人文素养,就是个考试机器。在他们眼里我跟文盲没什么区别,我怕到时候你也会这么想我。”

许嘉桐在心里苦笑,名牌大学数学系在读的你才不是什么文盲,我这个高中毕业的厨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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