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拍摄得是一场有些难度的戏,安云格再次揣摩了一遍,英勇地上了刑场,哦,不,拍摄现场。
……
褚予看着手中的密信,隻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陛下,您……没事吧?”心腹宫女看着她恍惚又无措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像是猛然被点醒,她放下密信,甚至来不及处理,就拎起了下摆,急衝衝地往殿外奔去,哪怕是宫女在她身后一直呼喊劝阻,她也全然没有停下脚步。
坤宁宫距离养心殿,说远也不远,说近也实在算不上近。
褚予衝到坤宁宫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脑里和肺部因为缺氧,让她晕乎中带着几分反胃。可是她顾不上调整自己,免了太监通传,一步步艰难而又沉重地走进内殿。
皇后凌清羽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看一卷书,肩膀上包扎的痕迹过于明显,像是要映进褚予的心里去。
褚予早就在免了她的礼,因此她只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说了一声,“陛下来了。”
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帮朕挡那一剑。”
对于她能查到,凌清羽并不意外,她垂下睫毛,神色淡然,仿佛不过是聊起吃一盏茶的话题,“陛下安排得再好,只要四大家族有心,都能查得到,唯有我挨这一剑,他们才肯相信。”
明明,四大家族之一,就是她的娘家。
褚予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不管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还是她亲身感受的,自打她穿越那天,她就知道一件事,要防着四大家族,要打压四大家族。可以说,她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帝王权衡之术,都在于和四大家族对抗之上。
是以,这个出自于四大家族,身居后宫之首的皇后,奔就是她第一个防范的对象。
她下唇抖动,情不自禁地想问那一句,“为什么?”
凌清羽终于抬起眼帘,她清冷的眼中仿佛潜藏着多于的情绪,然而她却只是淡淡地说着,“我既入宫为后,便是陛下的妻,自然要与陛下共进退。”
……
“卡,安总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种戏都能完美体现出感情。”面对安云格,谭凯桐从来不吝啬于夸奖。
安云格停下了演绎,却是有些恍惚地捂着胸口,隻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梗得她连口水也咽不下。
凌清羽那一眼,褚予没懂。
她却懂了。
她得眼前好像不再是凌清羽,而是姜明月,淡淡一眼藏尽无数的哀怨与爱慕。她原本就该是她的妻,爱得理所当然却有口难言,盼着她能懂,却又怕她懂。
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流出。
却不知是为谁而流。
姜明月率先发现安云格的不对劲,她的脸色一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朝着谭凯桐做了个口型,“她入戏了。”
或者说,入戏太深,一时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