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顺利坐上舞阳公主的马车,高睦才真正放松心神。
高睦今日虽然巧妙地拖延了时间,饮酒量依然不少,算起来,应该是她有生以来喝酒最多的一次。当着周王的面时还不觉得,神经一旦放松,酒意似乎就衝到了头顶,让高睦有些头晕,她还不忘对舞阳公主致谢道:“今日多亏有公主。劳烦公主匆忙赶来,辛苦公主了。”
“你愿意喊我帮你,我很高兴。”舞阳公主很快摇了摇头。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高睦第一次主动请她帮忙。高睦有事,能想到找她,她真的很高兴。
马车晃荡的节奏,似乎加剧了高睦体内的酒气,高睦感觉眼前的光影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
“高睦你喝酒了不舒服吗?”舞阳公主坐在高睦对面,又正与高睦说话,自然注意到了高睦的动作。她嘴上虽然是问句,人却已经关切地坐到了高睦身边,伸手帮高睦按摩额头。
这两年,舞阳公主一直在自学医术,虽然还没能帮高睦根治痛经,基础的医学知识早已记得滚瓜烂熟。是以,舞阳公主虽然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但她取穴准确,帮人按摩,其实是极舒服的。
高睦也觉得舒服,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自从高松寿丧命后,高睦就搬到了外院居住,已经很久都没有与舞阳公主单独相处了。舞阳公主帮高睦按摩时,她袖端的体香依稀涌入高睦鼻端,让高睦分外怀念。
也许是太久没有闻到这份体香了,又或者是酒意把高睦熏糊涂了,她竟然对这份体香,怀念得……心痒难耐。
“公主,我自己来就好。”
为了遏製心头的痒意,高睦不得不伸手,拿开了舞阳公主的双手。
舞阳公主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此前勉强压下去的不快再度翻涌,她终于忍不住嘟嘴说道:“你和那些姑娘之前坐得那么近都没躲开,我不过是帮你揉揉头,你怎么就不乐意了?”
“我不是不乐意。”
即便隔开了舞阳公主的体香,高睦依然很想凑近舞阳公主。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乐意亲近舞阳公主呢?她分明是……太乐意亲近锦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