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eternal night! i don't have a faily anyore!
时亦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胸腔口还是被人拿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震得她五脏六腑剧痛。
喻舒那么爱她的家人,她那么努力的工作,到头来却是遭遇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她不敢想,当时她写下“an eternal night! i don't have a faily anyore”的时候,心里得有多绝望。
而在她作出放弃治疗的决定之后,便开始肆意消遣自己的生命,用拚着命赚来的钱买了这么一台机器,让那台机器帮她干活,她自己却成日里麻醉在酒精里,独自承受那些伤痛……
但凡生活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谁不想好好活着,她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选择离开这个世界,那种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懂了!
“时亦……”沉浸在沉痛与悲愤中太久,隐隐约约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苏媛已经搜刮不到可以宽慰的词语了,索性什么都没说,长臂一伸,将那人虚虚环进自己怀抱里。
监测机制里,对方身体颤抖频率很高,愤怒值与忍耐值接近极限,身体各个器官都被无线放大着,尤其那颗心臟,几乎破膛而出。
随后,小悠的肩头沉了一下,苏媛以为时亦承受不住晕过去了,可监测机制里的各项指标依旧处于极限状态,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对方主动靠向了自己。
在极度绝望的状态下,她将这副躯壳,当成了唯一的靠山。
冰冷的心口沾染上人类的余温,连带那一丝意识也变得温暖,是一种被信任、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更是苏媛在两个世界里都不曾体验过的感觉,以至于她作出回应的时候,都没往日里那么自然。
许久许久后,冰渣般狠厉而破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他们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我要让他们滚出这座城市,躲在黑暗里,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时亦话很少,此时却一口气发了这么多毒誓,可见是恨到了极点。
苏媛将人抱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脖颈,柔声应了声“好”,她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不遗余力地帮你!”
监测机制里面的愤怒值,好像降下来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很轻很轻的呜咽,抽抽搭搭像一个消化不掉自己情绪的小孩,委屈极了。
苏媛安慰地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不难过了,时亦,我这台机器足够强大,你许的每一个愿,我都会帮你在最短的期限之内实现,相信我。”
她拍着她的肩膀,再一次重复:“不难过了啊,不难过了……”
时亦停止了呜咽,她就像是一个生平头一次接受大人抚慰的小孩,可怜巴巴的,连一丝撒娇的经验都没有,一哄就乖。
她垂眸,指着那电脑里的文字,跟身后的机器说:“把这个,发给夏青栀。”
清冷而微微沙哑的语气,甚至还带了点刚刚哭过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