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春开始敲门了,“陈诗,你在里面吗?”
陈诗正要说话,南舟伸手去解衣服纽扣了,从上到下,一颗不剩,全部解开了,只剩里面一件黑色内衣,她没有犹豫,伸手摸到后背,单手把内衣扣弹开了。
然后用只有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用对我太好奇,你有的,我也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直接将衣服朝陈诗敞开,“看啊,让你一次看够。”
陈诗从南舟去解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就低头了,她没看,一眼都没看,她怎么可能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了,从她喜欢上南舟那一刻,她就错了,她是没有求着南舟去爱她,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她对南舟的喜欢表现出来,让南舟自责让南舟为难,让那么骄傲的南舟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
她哭着道歉,“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舟捏住陈诗下巴,“抬头,看着我。”
怕外面的宋惊春听出异样,陈诗不敢使劲挣脱,发出太大声音,她闭上眼,被迫抬起头。
“怎么?不想看?”
南舟何曾这样过,眼角一行泪流下来了,“那就是想摸了?行,给你摸。”
陈诗低头往后退,哭到岔气,“我错了,你别这样,你快把衣服穿好,宋惊春还在外面,别让她看到了……”
南舟抓住陈诗的手,“她在外面,她随时都会推门进来,你敢摸吗?”
陈诗摇头。
“敢还是不敢?说话。”
陈诗不吱声。
“我问你话呢?”
陈诗摇头,一直摇头,“不敢,再也不敢了。”
南舟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松开手,拢紧敞开的衣服,默默看着陈诗。
许久后,陈诗抬头,睁眼。
南舟用口型说:“既然不敢,那就滚。”
陈诗听话地点头,握住门把手,向下一压,她像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囚犯,经过神的一番教导,彻底清醒了,决定走向所谓正途,走向诧异地看着她的宋惊春。
风一吹,那扇没有关严的门咣当咣当地摔来摔去。
宋惊春隐约看见门里一道落寞的眼神,一阵猛烈的风把门吹得关严了,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
陈诗拖着行李箱和宋惊春一起走了。
南舟这棵顽固的大树,望眼欲穿地扎根在窗前,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把那个她亲手推开的小姑娘盼回来。
你问她为何要等,她只会摇头说不知道,点一支烟,烟头点燃情不自禁创作的情诗,她麻木地看着情诗在手里烧成灰烬,麻木地看着陈诗在她的世界里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