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南舟和陈诗。
陈诗换了鞋,飞快洗完手,抿着欲扬起的唇,背手朝南舟走过去。
明明没抽烟,南舟还是感觉说不出的怪,莫名其妙心虚起来,有点想逃,却逃不了。
陈诗在南舟面前停步,仰起头,“不抽烟,好不好?”
陈诗用撒娇的语气商量,意外换来南舟唇边一丝笑意。
值了。
南舟什么都没说,任由那丝浅浅的笑在唇边久久停留。
这时,陈诗把手伸进衣服口袋,用神秘口吻说:“姑姑,把眼睛闭上。”
南舟故意说:“不要。”
陈诗故技重施,软言软语好一顿商量。
南舟总算松了口,“好吧。”
南舟闭上眼睛,陈诗从兜里拿出一颗椰子糖,低头撕糖纸,笨手笨脚地半天都没撕开。
南舟大可不必这样等陈诗,还是等了,她甚至已经凭声音判断出陈诗要干嘛,依然没有走,她就这样闭着眼,耐心等待。
终于撕开糖纸,陈诗没立刻把糖给南舟,而是假装左看右看,在暧昧黄昏中,把此时南舟的模样记了一遍又一遍。
这酣畅淋漓的几秒钟,足够陈诗欢喜十天半月了。
打湿的心臟烘不干,陈诗带着一颗湿漉漉的心,轻踮脚尖,黄昏扑向颤抖的发丝,那颗糖送至南舟唇边,迟来的心动还是来了。
那一瞬间,陈诗亲手扼杀这不合时宜的心火。
陈诗头髮乱糟糟,心也乱糟糟,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乱糟糟的她,却想无法无天一回,看看这样的自己,能不能让南舟多弯几次眉眼。
陈诗说:“姑姑,张嘴。”
南舟缓慢张唇,那颗糖从唇缝溜进唇齿间。
“甜吗?”陈诗问。
南舟睁开眼睛,张开的唇没有合上,她脸上只有一双眼在动,其余的,全都在安静回味刚才那个瞬间——
糖送进嘴里,陈诗的指尖碰到了她的唇。
很轻,很痒。
很快便移开了。
南舟恍惚很久,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到陈诗隐约微颤的手指上,轻声道:“甜,很甜。”
“你说甜,那就是喜欢喽。”
陈诗把手伸进兜里,“姑姑,以后你再想抽烟的话,就吃椰子糖吧,椰子味吃腻了也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其它口味的糖呢。”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小把糖,笑着递到南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