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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爱是天赋,更是一种恩赐,只有被无条件的爱过的人,才能毫无保留地去爱人。(1 / 2)

晚上,路蔓蔓和顾修远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路母叫回了家中。

“你们晚上就在家里睡,房间里的床单被罩都刚换过。”路蔓蔓一进门,她妈就发话了。

“修远,你今天也累了,先去房间休息。路蔓蔓,你跟我过来。”路母朝着顾修远笑了一下,给了躲在顾修远身后的路蔓蔓一个狠狠的眼刀。

“哦。”路蔓蔓只得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像是一只被打sh了的鹌鹑,垂头丧气地跟在她母亲身后走进了主卧。

路母把门一关,就对着路蔓蔓问道:“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路蔓蔓深知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揭过,一pgu坐在床上,破罐破摔地回答:“对!”

“他出轨了?”

“没有。”

“你出轨了?”

“妈,你说什么呢!”路蔓蔓不满地抬头问道。

路母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一下顾蔓蔓扬起的头,在她的旁边坐下。

“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有修远能忍你。只要不是原则x的错误,g嘛要离婚?”在她们那代人的观念里,离婚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就不可能有离婚的情况出现。

“他不ai我。”路蔓蔓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

路母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路蔓蔓,你到底多少岁了?到现在还谈什么ai不ai的!你觉得我和你爸有ai情吗?你觉得你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之间有ai情吗?婚姻不就是搭伙过个日子,老了要个陪伴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ai不ai的。”

“可是,可是我要的不止是搭伙过日子。”路蔓蔓早就就知道她的父母之间并没有ai情,相反她们甚至彼此厌恶。

小时候,她的父母深夜里在客厅抑制不住音量大吵大闹的时候,她总是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暗自许愿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找一个相ai的人结婚,而不是彼此将就,糊里糊涂就把一辈子过了去。

想着想着,路蔓蔓的眼圈就红了,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样子了呢?

路母见路蔓蔓神情萎顿,眼圈通红,料想她打底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委屈,也自觉自己的婚姻也不是什么好榜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

她吞下满肚子的话,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也是大人了。要是实在想离婚,我也没办法你。不行就回家,家里总不缺你这一口饭,你爸妈还能养得起你。”

路蔓蔓一听,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一串接一串地落了下来。

她侧身抱住母亲,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

路母回抱住路蔓蔓,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明明动作极尽温柔,可嘴上却仍念叨着:“明年都要三十岁了,还躲在妈妈怀里哭呢,都不知羞。”

路蔓蔓一边掉眼泪,一边ch0uch0u噎噎地回答说:“我不管多少岁,都是妈妈的小孩。”

她深知,不论从前还是现在,父母无条件的支持是她的永远底气。从前,因为这份支持,她能够毫无保留地去ai人。

ai人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恩赐。只有被深ai被呵护的人才能够无所顾忌的全盘付出。而现在,也正是因为这份支持,她才能在受伤后,仍不乏再ai的勇气。

路蔓蔓回到房间的时候,陆修远已经去洗手间洗漱了。

路蔓蔓看到书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相框,相框里面摆着她大学毕业时和陆修远的合影还有她俩的结婚照。

她不自觉走上前,伸手0了0相框里自己天真灿烂的笑脸,就连洒在她脸上的yan光在映衬下都稍显暗淡。

路蔓蔓突然想到什么,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从书柜的最上层拿下了一个鞋盒,放到地上。

鞋盒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倒不嫌脏,连擦都懒得擦,就直接把鞋盒打开了。

路蔓蔓从鞋盒里面拿出那本熟悉的日记,封皮上写着“葵花宝典”四个大字,她翻开和,很高兴认识你。”

路蔓蔓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扫上他的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我叫路蔓蔓。”路蔓蔓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陈章和手上的手机界面。

陈章和见她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活脱脱一副如果他没有在现场通过好友邀请,她就不让他走了一般。

他朗声一笑,在路蔓蔓的眼前大大方方地通过了好友邀请,还顺手给她发了一个小熊打招呼的表情包。

路蔓蔓听到手机里发出的消息提示音不自觉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抬头看向陈章和,真心诚意地笑着说:“谢谢你!下午见!”

说罢,她还颇为狗腿地拖着伤腿,拉开楼梯间的门,对陈章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您请!”

陈章和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门边,对路蔓蔓说了声:“下午见!”,便迈步走出楼梯间。

“来了?”陈章和一见到顾母和路蔓蔓便抬头打了个招呼。

虽然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找住了,可路蔓蔓就是能感觉到口罩背后的他一定是带着笑意的。

陈章和招呼着她们坐在问诊区里。

“最近感觉怎么样?”他望着顾母。

“我感觉还挺好的,食yu也很好,一次能吃两碗饭呢!晚上睡得也好。“顾母事无巨细地和他汇报着自己的生活琐碎。

陈章和也不嫌烦,继续听着,不时柔声追问些细节。

“你不用担心,这次只是一个常规x的rd检查,主要看一下你t内是否有微小病灶的残留。我现在给你开单子,等会我身后的护士会带去你做准备。患者家属留在这里缴一下费。”

一旁的护士推来轮椅,扶顾母坐了上去。

“早饭吃了吗?”陈章和一边c作着电脑系统,一边和坐在一旁等待的路蔓蔓闲聊。

路蔓蔓将手机附在扫码机上,轻松一扫。现在看病可b从前轻松得多,这要换到以前,路蔓蔓可不得在缴费处排上个2小时。

“还没来得及。”

陈章和听了拧着眉毛,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钟。

“这都快要十二点了,你连早饭还没吃。要不等等一起去院门口吃点?你不是很喜欢那边的小排面吗?好久没吃了吧!”

“你不用继续坐诊?”路蔓蔓看了一眼门口等待的人群。

“铁打的人也要歇口气呢!我昨天刚值了夜班,今天是临时替王教授上半天的门诊。你们是最后一个号,可以走了吗?”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浅蓝se衬衫来。

陈章和简单地拉伸了几下自己僵y的脖颈儿,单手搭在椅背上,望着路蔓蔓。

路蔓蔓见他准备好了,赶紧站了起来。

可她本身就想吐,霎时间突然站起来,更是感觉天旋地转,还没等她意识过来,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陈章和本来还准备掏出手机,查看一下未读的信息,可他刚一抬头,就看见路蔓蔓整个人软了下来。

他连忙跨步向前,将yu倒的路蔓蔓搂在了怀里。

“呕~”路蔓蔓一落地,就觉得一gu剧烈的恶心,她的胃部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胃酸就携带着食物残渣猛地一下冲上了食管,她一下子吐了出来。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息,而一旁陈章和的蓝se衬衫更是被路蔓蔓当成了垃圾桶一般。

衬衫与食物残渣混作一团,让人根本看不清它原来的颜se。衬衫被沾sh之后,就连带着残渣一切,贴到了陈章和的身上。

路蔓蔓吐了一遍之后还不停歇,她只觉得有源源不断地胃ye,正摧古拉朽地从她的食道里往外冒。她痛苦地闭着眼,吐了又吐,直到吐出来的算都是酸水,才能勉强地止住。

路蔓蔓睁开眼,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突然间发现自己竟是在陈章和的怀中。

她刚想要弹起来道歉,可她虚弱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了她此番的大动作,路蔓蔓彻底晕倒在了陈章和的怀里。

陈章和顾不得收拾自己身上的w糟,便直接将路蔓蔓打横抱起,将她送到了急诊室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蔓蔓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正在挂水的手,视线向上,她看到了坐在一旁办公椅上聚jg会神地看着文献的陈章和。

路蔓蔓一扫到电脑屏幕里那些英文和乱七八糟的图表,只觉得头更痛了。

那头的陈章和见路蔓蔓醒了,用手推了一下办公桌,连人带椅子的挪到了路蔓蔓躺着的床边。

“怎么样?好些了吗?”陈章和已经换了一件白se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极了。

“好多了,又麻烦你了。”路蔓蔓看着他身上笔挺的衬衫,只觉得羞愧,如果她能够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憋si的话,毫无疑问,她宁愿选择把自己憋si。

陈章和看着路蔓蔓脸上生动异常的表情,大抵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

“看来你觉得我穿那件衬衫不太好看。”

等等,衬衫,吐,恶心,路蔓蔓的脑子里突然闪出几个大字,震得她两眼发慌。

她顾不得身上的无力,一下子挺坐了起来,两只手牢牢地抓住陈章和搭在床边的双手。

“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陈章和低头望去,路蔓蔓带着绝望的目光正望着他,抓住他的手紧得就好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尽管她是如此的急切,陈章和却莫名其妙地失了神。

她是急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呢?还是不要想一个孩子呢?

而自己又为什么如此紧张这个答案呢?这又与他这个局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陈章和面上不自觉间泛起几缕自嘲,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恢复到自己惯常的微笑。

陈章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路蔓蔓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刚刚帮你做了血检,你只是得了急x肠胃炎。”

一gu突如其来的狂喜席卷了路蔓蔓的全身,就像是刀口都已经架到脖子上的si刑犯突然收到了皇帝决定大赦天下的决定。

她想都没多想就直接起身牢牢拥住了一旁的陈章和,如果此刻她能够站起来,她一定会带着陈章和一同载歌载舞。

“太好了,太好了。”

陈章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蔓蔓扑了满怀。

他心中的和小心地问出了自己埋在心间的问题。

路蔓蔓没多想就大大咧咧地回复:“谁想要离婚了,还怀个孕?”

陈章和聪明的大脑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下子切中要害:“你要离婚了?”

“对啊!”答案脱口而出。

陈章和觉得这下该狂喜的应该是他,他不自觉间牢牢环住了路蔓蔓的腰,好像要把她r0u进自己的身t里面一般。

在她扑入他怀中的瞬间,那些在他脑海里被无数次压制的念头再次si灰复燃。

是啊,那火苗一直都在,只需要一点的火星,就能让他这么多年来全部的道德框架炸成废墟。就算是变成碎屑,他仍将祈祷着微风,将他带到她的身边。

过往的场景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

他拿到她联系方式后的欣喜,在门诊的间隙一次有一次地掏出手机,查看手机里是否有她的来信。

偶然间的一次查房,听见她婆婆和周围病床的病友们炫耀起自己的好儿媳,他才发现她口中的妈原来是他丈夫的母亲。

他有想过躲开,宁愿多上好几个夜班也要和同事换班,只为了避开她。

但他却总能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里面碰到她,怎么也避不开。她好像无处不再,不管他躲到哪里,她都能找到他,恼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扰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

可他的心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之后,他又开始想念。刷了又刷的朋友圈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他只得暗暗在心里计算着她婆婆复诊的时间,掉转头又跟同事换几个班。

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可是他就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够,又或许在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能和她一起去院门外的那家面店里,坐上一阵子。

路蔓蔓觉得着拥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确实有点太过兴奋了。

路蔓蔓拍了拍陈章和的肩,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这下路蔓蔓连直视陈章和脸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垂下头红着脸,讷讷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

陈章和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脸活生生看出一个洞来。

两人之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可空气间又好像夹杂着些似有若无的暧昧。

路蔓蔓还没来得及多想陈章和为什么也会激动地回抱,就听见办公室门上响起的敲门声。

那人似乎有些着急,没等到他们应门,就直接将虚掩着的门推了开来。

顾修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刚刚从会议上下来吧,连领带都来不及解下。

他只是瞥了一眼坐在路蔓蔓床边的陈章和,便把目光转向了路蔓蔓。

不知为什么,路蔓蔓在他眼神下,竟有些心里发慌。

她想起了刚刚和陈章和的那个拥抱。

可她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心虚的,自己跟陈章和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时激动罢了。

再说了,反正都要离婚了,就算真有什么顾修远也管不着。

她虽这样想着,可一开口却又开始转移话题:“妈回家了吗?”

路蔓蔓的演技太差了,任是三岁小孩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不自然。

顾修远走上前来,站到床的另一边,俯视着路蔓蔓,他的眼里带着些审视。

见顾修远没有回答,路蔓蔓的眼神下意识飘到了仍坐在床边的另一个当事人陈章和身上,又迅速飘了回来,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正在输ye的手上。

陈章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这才吃惊地发现,路蔓蔓手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偏了,她的手背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陈章和不顾身边站着的顾修远,便一把抓起了路蔓蔓的手。

路蔓蔓见他突然的举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章和手上迅速地将针头拔出,另一只手迅速地从兜里掏出纱布,附在她的手上。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向路蔓蔓解释:“你刚刚动作太大,手上的针管移位了。”

路蔓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动作太大,是抱住他的动作太大了吗?

陈章和隔着纱布,用大拇指r0un1e着路蔓蔓的手背:“我办公室里没有冰,你回家之后拿冰块冰敷一下。4时之后还痛的话,就要改成热敷。”

他的动作和声音一样,是那样的温柔,轻轻飘荡着,在不经意间就溜到了人心之中。

“我来吧。”顾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章和的旁边,强y地把路蔓蔓的手从顾修远的手中ch0u了出来。

顾修远照着陈章和的姿势按着路蔓蔓的手背,看似不经意地隔在了陈章和、路蔓蔓之间。

他抿了抿唇,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头:“我让司机先把妈送回去了。她做完检查听到你晕倒了就吓坏了。立马就打电话给我,y要我马上赶过来。”

几个举动下来,路蔓蔓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问顾修远的问题,乍听到他的回答还有一些疑惑。

可在听完他全部的话之后,她又突然能感受到手上的疼痛了,那血肿不仅伤了她的手背,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心也一点一点阵痛起来。

是了,是妈y是要他来,他才会来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急x肠胃炎就抛下工作赶到医院里呢。

路蔓蔓居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还会为了他的到来暗喜。

她把手从顾修远的手上y生生拔了回来。

“我自己按着就行了。”

顾修远手上一空,霎时间,他的面se冷了下来。

“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我就送你回来,公司里还有事等着我。”

路蔓蔓听了他的话,就掀开被子,坐到床的边缘,四处看,似乎是在找自己的鞋子。

陈章和见状,拾起放在一旁的鞋子,走到路蔓蔓的身前,蹲了下来,把鞋子放在她的脚下。

路蔓蔓一边穿鞋,他一边在一旁细心叮嘱道:“虽然现在不难受了,可还是要注意。如果晚上还难受想吐的话,就要来急诊室。不要自己y撑着。”

“嗯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路蔓蔓已经数不清她对陈章和说了多少次谢谢。

遇见他以来,她就好像一直在受他恩惠,不停地对他说谢谢。

顾修远见路蔓蔓穿好了鞋,便一把拎起路蔓蔓的包,扶着她走出了陈章和的办公室。

在和陈章和擦身而过的时候,顾修远突然停下脚步,朝陈章和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个疏离的微笑:“陈医生,谢谢你今天帮忙照顾我太太。”

陈章和也毫不示弱地扬起了自己的招牌笑脸:“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修远扶着路蔓蔓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彼此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耳边突然想起,自己经过护士站时传来护士们八卦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有,陈医生今天公主抱了一个患者家属,一路跑到急诊室里面。”

“陈医生好an好帅啊!”

“他那么紧张,那个患者家属是他的谁啊?”

“不会是他nv朋友吧?我心碎了。”

“小小一个肠胃炎ga0得这么夸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陈医生犯得着这么夸张吗?这种小病在我们肿瘤内科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顾修远回忆着,他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听力和记忆力为什么会这么的好。

顾修远不自觉将路蔓蔓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一些。

路蔓蔓一回到家就直接躺回床上补觉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她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来了手机,窝在床上又玩了一会,才发觉自己肚子饿了。

是该饿了,她这一天从早到晚的还没吃过东西呢。

她打开外卖软件刷了半天,正想点一碗粥,金额却到不了起送额度。

她只得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厨房。

经过客厅时,路蔓蔓突然发现漆黑的客厅里竟坐着一个人,吓得她连忙后退三步。

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顾修远。

“你g嘛不开灯?吓si我了。”

“我煮了粥在灶台上温着,你自己舀起来吃吧。”顾修远听到路蔓蔓的声音才打开了身旁的台灯。

路蔓蔓哦了一句就朝厨房走去。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仍坐在沙发上的顾修远。

他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黑夜仿佛沁进了他的肢t,连hse的暖灯都祛不散他周身的寒凉。

路蔓蔓犹豫了一下,才开头问道:“要和我一起吃点吗?”

她了解顾修远,问他吃没吃过饭,他永远都会下意识地说吃过了。

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是吃饭太浪费时间了,二是懒得和一起在饭桌上聊些有的没得,更加浪费时间。

久而久之,只要别人问他吃了没有,他就回直接回答:“吃了。”

顾修远像是没听到一般,又问了一遍:“什么?”

他转头看向路蔓蔓,眼中迸过一丝惊喜。

“我说,你要不要一起吃点?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哦,好。”顾修远站起身,他似乎想起什么,连拖鞋都没顾上换就跑出门外。

他边跑边对路蔓蔓说:“我去车里取个东西。”

路蔓蔓点了点头,就走向厨房。

她伸出手,打开砂锅,手指触碰到锅壁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土陶上的温度。

一打开锅盖,米香就朝她扑了过来。

她用汤勺搅动了几下,不得不赞叹,顾修远煮的粥永远是最好的。

大米已经完全煮烂了,和米汤混在一起。随着搅拌,在米汤中跃动着,就好像在水中开了花一般。米汤是完美的r白se,那稠厚的质地仿佛是大米的所有jg华都已经融入汤中一般。

路蔓蔓舀了两碗粥后,就将锅盖盖上。

她从一旁的糖罐里舀出两勺白糖撒在大碗里,稍微搅动了一下,便端着碗走出了厨房。

她一出厨房,便看见顾修远已经从车上回来。

他拿着筷子,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陶罐里夹出两小根腌h瓜。

路蔓蔓一看那被腌到发h的小h瓜,口腔里就不自觉渗出了口水。

正当她想让顾修远多夹几块时,顾修远就再次把盖子盖上。

他看都没看路蔓蔓,就好像早已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你肠胃炎刚好点,这种刺激的要少吃,尝一点就可以了。”

路蔓蔓听了只得无奈地撇撇嘴,坐了下去。

她将那碗加了白糖的粥递给对面的顾修远。

路蔓蔓一坐下来,就直接用筷子夹了一根腌h瓜放在盛满粥的勺子上,一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粥一入口,便滑下了她的喉咙,仿佛春风吹拂般抚慰着她受伤的肠道。而酸脆的小h瓜更是让她的味蕾在一片苦涩的si寂后,又重新活了过来。

顾修远见对面的路蔓蔓吃得开心,便也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粥。

他的嘴唇一碰到米粒,就颤了一下,他的眼睛也一同亮起来,就如同漆黑的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一颗启明。

“你还记得?”他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在旁观者看来是没头没尾的,而路蔓蔓却直接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对啊。你之前住院不是只吃这个吗?”

顾修远极少生病,唯一一次住院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三个大夜。再加上那段时间突然降温,他自然而然就发了高烧。

可不知道是他没发现还是不在意,仍坐在图书馆里不停地工作着,最后还是坐在他旁边的路蔓蔓发现他的不对劲,将他送到了医院里。

顾修远那时估计真是烧昏了头,把一贯的冷漠疏离都烧化了,竟主动跟路蔓蔓说想要喝甜粥。

路蔓蔓好不容易有了表现机会,直接将医院附近的绿豆粥,百合粥,红豆粥,总之所有的甜粥都买了来。

可顾修远却一口都不愿意动,最后才说自己只想喝加了白糖的白粥。

她回答完,也没觉得有什么,自顾自往嘴里又塞了一口粥。

不知道路蔓蔓的回答怎么打动了顾修远,他的唇边突然绽出一个微笑,他拿起筷子,伸到那个放小h瓜的碟子里,跟路蔓蔓抢起了最后一块。

路蔓蔓一看到他的筷子,就抬眼瞪他。

可顾修远却还是牢牢地夹住那块腌h瓜,丝毫没有动摇。

“你可以去罐子里面夹新的。”

顾修远双眼笃定地望着路蔓蔓的脸:“我抓牢了,就不会放手。”

路蔓蔓被他看得发毛,悻悻地松开了筷子。

她又舀了一勺白粥放到嘴里,恶狠狠地咬了几下,就当那是顾修远。

“真是的!不就一块h瓜,至于嘛!”

路蔓蔓吃完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满足地r0u了r0u自己的肚子,心情大好地说:“今天我洗碗好了。”

她正要收走顾修远跟前的碗,却被顾修远拦了下来。

他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却坚定。

在他触碰到她手背的那瞬间,路蔓蔓突然感觉手背发烫,那热量还连带着烧到她的脸上。

也是奇怪,明明更亲密的动作都早已做过无数遍,就好像呼x1一般自然了,她却仍会为这点肢t接触害羞。

“g嘛!”路蔓蔓故意张牙舞爪地掩饰着。

顾修远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纸袋,递给路蔓蔓。

路蔓蔓一脸惊喜接过纸袋。

她一边抬头两眼放光地望着陆修远,手上还不忘一圈圈地解开纸袋。

“你不会是已经签完离婚协议了吧?你律师效率不错呀!”

顾修远见她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不自觉沉了脸se。

“你下周五有时间吗?”

“去领离婚证?我听说最近都要预约,你效率这么高,已经让秘书提前预约了?这都可以让秘书帮忙预约呀?”路蔓蔓兴奋极了,提出接连不断的问题。

顾修远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的脸,她兴奋地好像每个发梢都在跳跃,是那么鲜活生动,是好久没有见过的她。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那时的路蔓蔓一见到顾修远,就不自觉依偎上去。

她仰着头望他,眼里就好像盛满了整片星河,让顾修远简直有种所有的星光都为他闪烁的错觉。

可顾修远忘了,星星是会消亡的。

他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星星在千万年前发出的光芒,等他见到回应时,便已经太迟了。

顾修远沉默着,没有回答路蔓蔓的问题。

路蔓蔓边问着,边从纸袋中ch0u出了纸。

她用眼睛一扫,看到机票上的“云南”两字,脸上的兴奋霎时间全部退去,就像是退cha0后的沙滩,只留下0露的沉寂。

她将纸袋甩回顾修远的跟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南吗?下周我带你去玩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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